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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解析

时间:  2024-04-04   阅读:    作者:  焦冲

  没有了。唐糖摇头道,还说了一些话,想不起来了。甘旭然稍微迟疑,之后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别多想,不过是个梦,你最近是不是看恐怖片了?她摇头,挣脱他的怀抱,随之面露紧张,歪着头侧耳倾听,并对他做出“嘘”的手势。你听见没?她问他,窗外楼下有人在走路,穿着高跟鞋。甘旭然竖起耳朵,认真捕捉,却没有所谓的脚步声,更别说是穿着高跟鞋的走路声。唐糖下床,推开窗户,朝下观望,街道冷清,只在远处有几个行人的影子,近处则空无一人,风吹着几片叶子,“趿啦趿啦”仿佛不敢现形的鬼径自走上一程。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唐糖正暗自忖度,甘旭然从背后环住她的腰道,别乱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什么都好了。她只得强颜欢笑,神思恍惚地回到了床上。

  2

  次日吃过早餐已是九点多,按照原计划,甘旭然带唐糖到湖上泛舟。所谓湖,就是水库,但它还有一个对游客而言比较诗意的名字——“翠屏湖”。天气不错,游客不多,他们乘的这只船很像江南的乌篷船,船夫坐在船头,两个人坐在船舱,外面的风景能尽收眼底。随着柴油机发出的噪声,船向着湖心而去。秋水长天,周围的山霸道地环抱着湖,湖水随风荡漾,仿佛不安分的情人。甘旭然不断寻找话题,唐糖却有些心不在焉。船到湖心后,船夫熄了火,任船随着水浪摇晃。他的目光几乎未曾从恋人的身上移开,一直追随着她的视线而动,而后者眼神涣散,很少聚焦,这时却突然盯着某处,射出了好奇的光。

  唐糖手指着那座不算高的孤峰,问船夫那是什么山,有没有名字。船夫确认后想了想道,我们都叫它草帽山,就是座野山。甘旭然这才知道她所指的是那座看上去不算高也不算远的山头。唐糖道,开过去。船夫道,那没什么可看的,不近。甘旭然对船夫道,看上去不远。船夫道,望山跑死马,看着近,要过去起码得半小时。甘旭然道,去吧,超时了我们付钱。船夫笑道,你们想去就去,可那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市最穷的镇就在那儿。甘旭然问,镇子叫什么?船夫道,柳家营。唐糖问,都是姓柳的人吗?船夫道,据我所知,一个都没有。

  为什么非要上来?上岸后,走了很久,才到山脚下,甘旭然望着山顶上如帽子一样的云朵,问唐糖。她每周健身四五次,走这点儿路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有额头泛起一层细汗,看了看男友,她说,你等我,我上去看看。他阻止,没什么好看的,说不定会有野兽出没,还是别去了。唐糖道,柳红梅坐的那个山头和眼前这个非常像。甘旭然不解道,什么?唐糖道,我昨天做的那个梦。他道,你可是堂堂的硕士生,能不能不要这么迷信,一个梦而已,值得这么小题大做吗?她道,正因此,我才认为一切都应该有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我会梦见她?不弄清楚我受不了,如果你觉得无趣,没必要跟着我,反正这也是我一个人的事。说完,唐糖顺着一条羊肠小道,往山上爬去。甘旭然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追了上去。

  这条路是附近的人上山采蘑菇时踩出来的,虽然崎岖,但随处都有树木可以借力,攀登才不显得困难。行至山腰时,两人坐在干净的石头上歇息,无名野花摇曳着一抹抹鹅黄、粉红、淡紫,散落在石缝之间。唐糖道,这些野花,让我想起“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这句诗。甘旭然问,什么意思?唐糖道,这么浅显,你不明白?他道,我问的是你想表达什么?她道,昨晚我没影响你睡觉吧?他道,还行,只觉得你翻来覆去,很晚才睡着。她嗯了一声道,我想起了初中时的一个女同学,叫刘红梅,我梦见的那个人可能是她。他疑惑道,不是柳红梅吗?她道,刘和柳的读音差不多,也许她发音不清,也许我没听清,我根本不认识姓柳的人,很有可能是这个刘红梅。他道,是她又怎样。唐糖略为失望地说,看来你根本不爱我。甘旭然气急道,这跟爱不爱扯得上关系吗?我当然爱你,希望你好好的,别钻牛角尖。她道,可你还不了解我,凡事我都喜欢追根溯源。他道,就算你弄清楚了,又有什么意义?她道,那我就不会再纠结于此,有这事在心里,我干不了别的。接着,她跟他说了穿越隧道时的诡异感受,又说这就是冥冥中注定,邱城和梦对她而言就像是某种天启,她不能不当回事。甘旭然觉得这纯属无稽之谈,但面对她的严肃和庄重,只好耐着性子问,你和那个刘红梅有过交集吗?她起身,沉吟道,你真想听?他嗯了一声。她道,那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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