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到好友的朋友圈,38℃的酷暑,他们在炕房烤烟叶,我清楚,这是怎样的辛苦啊……
由此记起了自己小时候关于烤烟叶的最难忘的一天。
是哪一年,记不清楚了,因为太小了,有没有十岁呢,只记得哪天的情景。
东湖那块大概有一亩多的田地,烟草长的比我高很多,一个上午都跟着父母在田里忙活,父母掰烟叶,我负责把掰下来的烟叶抱到地头,来来回回穿梭多少趟,无法计数,烟草地里又闷又热,那时候的农村小孩很皮实,热不坏、饿不坏。晌午时,应该是烟叶掰完了,装了高高的一板车。
因为我们家附近没有烤烟叶的炕房,这一板车的烟叶要拉到离家三四里地的王圩村去借父亲一个朋友的炕房加工烤制。
母亲回家了,父亲拉着板车,我跟在后面推车,这个三四里路记忆里太深刻,太阳炙烤着白晃晃的土路,路边的树叶都耷拉个脑袋,我穿着裤头和小背心,脚上可能是没穿鞋子,路面有点烫脚,天空碧蓝,偶尔飘过几片白云朵,真的希望有一片阴凉,我一边推车一边抬头忘天空,阳光刺眼,心里祈祷有一片白云飘过,可以遮挡片刻的阳光,然而并没有,偶尔看到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一片阴影,心里一阵喜悦,待我们走到了,阴影不知去哪儿了,有点失望,但这失望很快便消失了,心里满是期待,期待到父亲的朋友家可以喝水,应该可以吃点饭,可以坐在屋里乘凉。
我跟在父亲车后面到了炕房,父亲卸下车上的烟叶就回家了,告诉我,让我在炕房门口学着把烟叶绑到烤烟的杆子上,晚上再烤我们家的烟叶。就这样,我坐在炕房门口的地上,学着上烟叶,从下午一直到天黑透了,又渴又饿又累,想哭又不敢哭,旁边场地上好多人,没有一个是熟悉的。
不知道是几点,父亲朋友家的孩子(谨子)来喊我去她家吃饭,那时候农村没有电灯,没有月亮的夜晚就格外的黑,我起身跟着她往她家走,到了之后,好像还没有开饭,谨子的母亲和奶奶都在家,谨子的父亲还没回来,应该是在等他回来开饭。我在一边站着,谨子在吃糖,谨子的母亲说,给线子一块吃,谨子就给我一块糖,我赶紧放嘴里……
外面的嘈杂声把我吵醒了,我揉揉眼睛,天已大亮,清醒之后,发现嘴里还有没化完的半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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