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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永难逝去的感受

时间:  2024-06-01   阅读:    作者:  晓 静

  对于以语言文字为工具的诗人来说,“写什么”和“怎么写”是个恒久的命题。一些有抱负的诗人,总在寻求创新。为了突破前人的成就,在“怎么写”上下功夫就自然成了每一代诗人寻求突破的路径。这是艺术创新的必然。但是,切不可就此认为“写什么”就不重要了。一个诗艺纯熟的诗人,纵然可以将一些闲愁疏影写得诗意盎然,但能否撼动人心,则是另一回事。而撼动人心是文学的最高理想。本期推介的《糖果店》和《香椿街》两首短诗,在“写什么”这个命题上给了我们很好的启示。

  先看《糖果店》这首诗,我惊讶于诗人表现力,全诗只有短短8行,就完成了一个宏大背景上的个人记忆。诗的内容非常明白,写一个孩子在文革那个历史阶段的一件小事:他走在街上,空中有传单在飞,经过东方红灯塔后,天下雨了,这孩子就躲进了一家糖果店,然后就眼睁睁地望着玻璃瓶里装着很多糖果。这画面像一部艺术片的镜头,一个一个慢慢摇出。比许多长篇巨制都更好地描述出了文革生活中的一个片面。一种遥远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更出新的是这个孩子在那一刻的感受:“只有糖果店没有阶级,所有的糖纸都包裹着一个小女孩,”“糖果也有婚姻吗/ 如果在玻璃瓶里永远不出售(嫁) 生活是否如处女般干净/糖果店就是一个幼儿园 玻璃瓶比广场还大/早晨醒来 大地装满孩子的歌唱 比梦还透明……”

  这是一个孩子的感受,也是诗人在写这首诗时的感受,这两种时空交错的感受叠在一起,因而非常丰厚,人生中有许多稍纵即逝而又刻骨铭心的独特感受,那是诗歌宝贵的矿藏。诗人的这种感受,瞬间打开了我个人记忆。我想,它亦可打开一代人的集体记忆。那一年,我七岁,似乎是一夜之间,大地上红旗飘飘,传单满天,口号振天……外面的一切在天翻地覆着。可在一个七岁孩子的眼里,的确是玻璃瓶比广场还大。我至今能想起供销社里装着糖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的是五颜六色的“光头糖”。我踮起双脚看这瓶子;不远处,我看到另一个画面:一根细细的铁丝陷入老局长的脖子里,渗出了血。他低着头,胸前挂着个硕大的牌子……诗人对事物的感受近似于顿悟,直抵人心。从这个意义上说,写什么并不在于题材的大小,而在于感受的独特和深刻。

  再看这里的另一首诗《香椿街》。这首诗与《糖果店》相似的也是写儿时感受,不同的是,《糖果店》有童话般的色彩,而《香椿街》却有着民间野史的意味,有一点点巫。诗中事件是诗人八岁那年外婆的死,这对一个孩童的影响是巨大的,如诗中所写,“死亡的气息,在少年心中弥漫”。诗如果只这样写,当是平淡无奇。可诗人并不到此为止,他对“死亡气息”的感受是异常强烈的,他看坐着的老人,“像苍老的浮云”;他看春天里的蝴蝶,是在“忙着上坟”;甚至“香椿街有七十二块石板/每一块,都写着死者的姓名”。这种由外婆的死给一个孩童带来的感受,给人以强烈的笼罩感。

  生命中有许多永难逝去的片刻感受,它藏在人的心底,这是诗歌“写什么”路途上的重要路标。一个诗人纵然可以将信手拈来的东西都写成还看得过去的诗作,但诗是不可“玩”的,玩物丧志也适用于艺术创作。我们推介诗人徐泽的这两首诗,意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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