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陈遇青遭遇家庭剧变,自觉高攀不上傅岫,便与他分手。久别重逢,他们之间更是云泥之别。陈遇青一心想斩断过往,傅岫却不愿放手。当彼此交集越来越多,羁绊越来越深,陈遇青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步步逼近的傅岫了……
楔子
除夕夜那天,G市难得下了场雪。不过雪不大,没一会儿便停了,小孩儿们扛冻,欢呼着下楼点炮仗玩儿,跑来跑去这么一踩,那点儿仅存的雪影子也很快荡然无存了。
陈家便这么在有一下没一下的炮仗声中,结束了气氛有些凝重的年夜饭。
过后陈策跑到陈遇青房间里看书,掩嘴做贼似的问正在收拾屋子的陈遇青:“爸妈这是又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陈遇青放下折到了一半的衣服,有一学一,也压低了声音凑到陈策耳边悄声道,“反正我不去惹他们就行了,这段时间你也乖一点儿。”
陈策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又捡起书本接着看。
隔着门板,客厅里隐约了传来电视上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陈遇青将衣服整理好放进衣柜的时候留心听了一耳朵,知道接下来的节目是首歌。不过她也没心思听,因为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她的手就已经往衣兜里掏了好几回手机。
陈策心细,见陈遇青一副明显惦记着什么事的模样,开口便问道:“姐,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啊?”
陈遇青听闻,手下一抖,好不容易才叠成形的一件连帽衫,顿时又散了开来。
陈策刚上初二,年纪小归小,心思却贼精,双手托腮趴在床沿,一脸“我早就看破了”的表情,说:“是不是对面的傅岫哥哥?”
陈遇青去捂他嘴,声音比方才还要压得低,她道:“谁跟你说的?你从哪儿听的?爸妈知道吗?”
“谁都不知道,是我自己猜的!”陈策嬉笑着掰开她的手,“谁让你高中那会儿,一双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傅岫哥哥身上呢?”
“就你知道得多。”陈遇青嗔了他一眼,又有些奇怪地问,“不过那也只是代表我对他比较关注而已,你是怎么第一个就猜那个人是你傅岫哥哥啊?”
“这个嘛……”陈策摸了摸下巴,正想着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刚要开口,陈遇青的手机便震动了一下。
陈策见他姐着急忙慌的样子,颇为无奈道:“不用这么急吧,大过年的,傅岫哥哥又不会走哪儿去。”
陈遇青横了他一眼,火速地裹上帽子围巾,又拿新买的口红在嘴上抹了一圈,开门出去的时候,才心情很好地回头怼了一句:“小屁孩儿懂什么。”
去见自己很喜欢的人,当然着急啊。
房门没有被带上,留了一条缝,陈母的声音钻了进来:“大晚上的,又去哪玩儿!”
“去楼下,看雪!”
刚好电视里那首歌唱到了尾声,拖着调子,深情地颂出最后一句:“当我老了,我真希望,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陈策第二次捡起了书,往床上一躺,边翻边摇头叹气道:“姐大不中留啊。”
楼道的声控灯感应不大好,陈遇青下来的时候,大力跺脚跺得鞋底儿都快平了。等到了一楼,看到昏暗楼道里那倚着墙壁的颀长身影,她这才收了力道,绞着手忸忸怩怩地走了过去。
她和傅岫是异地恋,当年她的第一志愿报了和傅岫同一个城市的学校,结果没录上,然后便被第二志愿的一个师范大学给收走了。
当时陈遇青收到录取通知的时候,瞧着电子地图上仿佛在对角线位置的两个大学,险些没当场哭出来。所以他俩说是交往了一年半的时间,但实际上也不过相处了三个假期,其中还要刨去假期中单独见朋友、随家人走亲访友的时间。
所以陈遇青觉得她可难,每回刚处出感觉就分开了,等下一回再见到,便又跟刚开始交往一样,羞涩、矜持、放不开。
不过傅岫却像是没有这些反应,陈遇青刚靠过去的时候,他便自然而然地伸过手来牵住了她,动作熟稔得像是已经重复了一万次一样。
陈遇青酡红了脸,心里“滋滋”地冒着甜,却又怕让人给瞧见,于是动了动手指想抽出来。哪想傅岫当即便瞥了她一眼,以一种责备不听话的小孩子的语气道:“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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