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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乃众妙之门

时间:  2024-02-19   阅读:    作者:  你好

  书乃众妙之门。人有时可无师自通,但无师求通太慢了。有人作过研究,一个人从出生到老死完全与外界隔绝,全凭自己钻研,穷其一生数学只能达到小学四年级的水平。所以,人才说“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只有站在巨人的肩上才更易于成为巨人。

  人们一般都知道,卢梭是伟大的启蒙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文学家、18世纪法国大革命思想先驱、杰出的民主政论家和浪漫主义文学流派的开创者;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莫说大学生文凭、研究生博士生文凭,就连小学文凭也没有。他是怎么识字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生下几天,母亲去世,是跟着父亲和姑姑长大的,可能是父亲和姑姑教的。他10岁了,才被送到一个牧师家里接受教育,而时间又极短。可以说,他的所有知识都是自己长期苦读钻研得到的。

  他六岁时就能自己读书了。母亲留下的一些小说,他和父亲晚饭后便开始读它们。他回忆说他和父亲轮流不断地读,通宵达旦,一直读完结尾为止,有时候父亲清晨听见燕子啁啾,便难为情地说:“咱们去睡吧。”

  很快,他不仅掌握了一种极大的阅读和理解能力,而且还有了他这种年龄的孩子对激情的一种独一无二的悟性。

  七岁时,他便把母亲收藏的小说读完了,就开始把外公留的书拿来读。“勒絮厄尔的《宗教与帝国史》、博絮埃的《世界通史》、拉布吕耶尔的著作、普鲁塔克的《名人传》、纳尼的《威尼斯史》、奥维德的《变形记》、丰特奈尔的《宇宙万象》和《死者对话录》,以及莫里哀的几部著作,都给搬到父亲的工作间里来了。”他不仅自己读,还每天在父亲干活儿时,念给父亲听。他说:“我对这些书有了一种少有的,也许是我这个年岁的孩子所绝无仅有的兴趣。我特别喜爱普鲁纳克。我饶有兴味地一遍又一遍地读他的书……这些有趣的书以及我们父子俩就这些书的谈论铸就了我那种自由的共和思想,那种不屈服的高傲性格,不愿意受到桎梏和奴役,使得我一生之中,在这种性格压抑之时,便痛苦万状。”尤其是《名人传》中古希腊罗马的那些英雄忠贞不渝、英勇不屈打动了他,他变得“生活在伟人们之中”,变成在读其生平的那些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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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八岁左右,父亲因被人陷害坐牢,舅舅贝尔纳成了他的监护人,把他送到朗贝尔西埃家寄宿,学习拉丁文。在这里住了二三年,无人逼迫,他也能自觉看书学习,这几乎是他唯一的兴趣。

  后来他在镂刻铺当学徒中又读了很多书,为此挨了师傅不少打。挨打,他也坚持读。镂刻铺不远的一个角落有一个旧书店,这好似繁华世界里的心灵驿站,让他浮躁和痛苦的灵魂在这里得到抚慰和安顿。好像这些书注定在等他,他一见如遇亲人,如逢密友,如胶似漆,废寝忘食,手不离书。他在泛黄的纸页中感受一段一段时光,一段一段往事,细心倾听时光里的人温馨的诉说和经历的感人故事。写书的人虽然已远,但书里散发的精神在浸润着他的心灵,书中蕴含的智慧在丰富他的大脑。

  他回忆说:“我边干活边读书,出去办事也读,上厕所也读,而且一读就是好几个小时。读得头昏脑胀,仍旧忘不了读。师傅窥探我,抓住了我,把我狠揍一顿,书也收走了。有多少书被撕掉、烧毁,扔到窗外去了!……当我没钱租书的时候,我便拿自己的衬衫、领带、衣物抵账。”“兜里只要装一本新书,我便急不可待地要翻看它,剩下我一人的时候,我便立刻掏出书出来。”

  不到一年,他便把这个书店的除了无福消受的毒药类的书外全读完了。

  读完每一部书都如在黑暗中开启一道紧锁和闭塞的闸门,读完每一部书都如接下前人认知途中为后人留下的一盏明灯;那一本本簿簿的书页就如知识大海里的不断向前划动的船桨。在书的大洋和崇山峻岭中,卢梭大脑里的知识和智慧似春日的青草一般疯长起来。

  不到16岁,他的知识和理解能力就超过一般博学的神父。他从镂刻师傅那里逃走,到萨瓦境内的孔菲格农遇到蓬韦神祖父,交谈过后,他就感到“我肯定比蓬违尔先生学问要深”。

  之后,他去都灵在新教培训班上课时,先后有几位居高临下自以为学问高深知识渊博的神父,在他面前俨如圣师,夸夸其谈,进行炫耀,都被他噎得下不了台,神父们假编骗人的、连他们引文的错讹,他都能准确指出,使得这些神父个个狼狈。面对最后总是取胜的他,大家都十分惊讶,他们读过的圣书他读过,他们没读过的他也读过。他们哪里晓得一部《教会与帝国历史》,他十岁时就能背诵下来。

  到阿纳西,瓦朗夫人发现他爱唱歌,有音乐天赋,就介绍他认识优秀的音乐家勒梅特尔,他就如痴如醉,疯狂钻研乐谱知识。他刻苦钻研拉摩晦涩难懂的《和声学》。越是记不住,他就是拼命地去强记硬背,在重病中还坚持一点一点啃,最后竟远远超过拉摩所有的学生。他还深入研读了邦唐比的《音乐史》和邦齐里神父的《音乐论文集》,对音乐史和音乐理论的钻研达到了一般人不及的深度。

  随着理解力如乘着火箭向上飞升,他就读大量的哲学书,诸如波尔•洛雅勒修道院出的《逻辑学》、洛克的评论,以及马勒伯朗士、莱布尼茨、笛卡儿等的书籍。他读了伏尔泰的《哲学书简》及全部著作。他“在读一个作者的著作的时候,先是接受和遵从全部思想,不掺杂自己或他人的观点,也从不与之争论。先在脑子里存下一些观点,不管它们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只要明确就行,等到脑子里装得差不多了,再进行比较和选择”。这样几年下来,他获得了相当深厚的知识基础,就可以独立思考而无需求教他人了。

  他弄到一本拉密神父的《科学杂读》这是介绍科学论著的读物,他竟然反复读了一百遍。他以此书作为自己的科学指南,逐渐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拉向研究的道路上。

  他如饥似渴地阅读《百科知识》,以弥补自己知识上的欠缺。他读罗奥的四开本“遗著”,竟对数学产生了兴趣。他还学了几何。但他不欣赏欧几米德只偏重一连串的证明而不是概念联系的几何学。他更喜欢拉密神父的几何学,还常常重读,重读时仍旧兴趣不减。他后来学起代数时,仍旧以拉密神父的著作为指导。当他往深处学的时候,他便学习雷诺神父的《计算学》,然后还随手翻阅他的题解。他“头一次通过计算发现二项式的平方等于二项式数字的各个平方加上两数的乘积的二倍。”他又研究侧重托神父的著作。他偏爱准确的计时和天体的运动,还买了平面天体图,以便研究星座。他还深入研究了植物学呢。

  他常常让不同的问题轮流研究和阅读。单一去阅读会很累,精力不集中。他说这样“即使连续不断地研究不同的问题,我也无需间歇,能够轻松地思考下去,因为一个问题可以消除另一个问题所带来的疲劳。我把这一发现用在了自己的学习计划上,交替地研究着各种问题,以致整天在研究却从不觉累。”

  为了增强记忆力,他便拼命地去背很多东西。为此,他“总是随身带着几本书,以难以置信的毅力去边干活边研究和复习。这种学习热情使他变成一种怪癖,像傻子似的,一边干活还一边嘴里不停地嘟哝点什么。

  有时因旅行和办事无法看书,他就饶有兴味地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加以复习和比较,用理智的天平进行衡量。有时为了不作人云亦云的盲目门徒,他就在大脑中对自己看过的书作些评判。

  卢梭一生都在读书,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哪里,只要有空就读,没有空抽空也要读。身上哪怕只有一点钱也要租书读买书读。他读书不是在窗明几净的书房,不是在豪华的宾馆,也不是在明亮的学堂,清静舒适的图书馆,更不是董桥所谓的少年读书“歌楼上,红烛昏罗帐”,这一切对卢梭太惬意、太奢侈了。他读书一直是在陋室里,在穷途上,在饥饿难奈中,在疾病缠身时。他说:“虽然我把每天都看作我的末日,我仍然热情不减,仿佛应永远活下去似的在研究着。”“这样孜孜不倦地读书成了我的一种极大乐趣,使我不再去想我的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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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卢梭在一位位大师思想的莽林和知识的海洋中穿行,终于成就了自己。他长期苦读苦学,博览群书,为他成为哲学家、音乐家、戏剧家、大思想家、大作家,一个文化巨人创造了必备的条件。

  忽一日,众妙之门,对他豁然大开。他看到了法兰西科学院《科学与艺术》征文,顿时脑中出现“另一个宇宙空间”,内心的“情感”一如他的“思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涌动”。他的“全部卑弱的激动全都被对真理、对自由、对道德的爱窒息了。”他夜不成眠,所有自己生命沉淀的殷实之果,所有读过的书散发的芳香,都变成情感和思想的激流涌到他的笔端。此时此刻,他“精鹜八极,心游万仞”“情瞳眬而弥鲜,物昭晣而互进,倾群言之沥液,潄六艺之芳润。浮天渊以安流,濯下泉而潜浸……收百世之阙文,乘千载之遗韵。谢朝华於已披,启夕秀於未振。观古今於须臾,抚四海於一瞬”。一气呵成。大作寄到科学阮,在众多入选作品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名单一公布,文章一发表,好如春雷滚动在巴黎的上空,引起空前的反响,“简直是登峰造极了,没见过有类似成功的先例”。可见“公众的厚爱并非是靠投机钻营得来的,而且又是赐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作者。”

  “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乎,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这个道理并不难懂,但谁能够一以贯之这么做呢?!谁如此独绝到底,成功的桂冠就会戴在谁的头上。信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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