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心血来潮,问了我闺密一个问题——
那谁谁现在怎样了?
毫无悬念,那谁谁是我闺密最在意的男人。
“他领证了。”好朋友唏嘘地说,紧接着是一声叹息。
从那声叹息里,我听出了一丝无奈的懊悔。
“当初你怎么不勇敢一点呢?要是你勇敢一点,或许事情就不一样了。”
站着说话的人不腰疼,譬如我。
闺密笑笑说,他人缘好,朋友多,认定了是朋友,怎么敢往那方面想,这地球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就算是异性朋友,也不能构成她冲动的动机。
我这位闺密,特别实在,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没见她和哪个异性闹暧昧,哪怕是在最脑残叛逆的青春期,她顶多也就跑到我家住两天,得了个夜不归家的“罪名”。
她贪玩贪吃,却又恋家乖巧,和异性朋友交往时,严格拿捏住尺度。
什么叫严格拿捏住尺度呢?
她用行动证明给我看——有很聊得来的异性朋友,但绝对没有男闺密。
她告诉我,高中那时和那谁谁谈天说地聊到未来,后来聊到他的新工作和新交的女朋友。每一次对方遇到困扰,她肯定陪聊陪吃,但绝对不陪喝酒。
关心那谁谁,成了她的习惯,他找她,她觉得那就是例会,没有惊喜和兴奋,只有间歇性的重复。
曾经我忍不住打趣她,给人当了这么多年解语花,人家都失恋三回了,自己什么也没有,无名无分的,凭什么给他提供无偿的“售后服务”,真当自己是接线员呢!那谁谁也不是东西,不给钱也不给名分,占用他人感情资源,情谊算个咸鸭蛋,男女友情又不能当长岛冰茶喝。
我闺密听惯了我的尖酸刻薄,这种程度的吐槽根本不够引起她的重视。
直到那谁谁和某某领证了。
闺密告诉我,一直以来她都一视同仁,把那谁谁看作是朋友,知道他属于别人,她才意识到自己误把爱情当友情。
我知道我应该安慰她,可我做不到。
我问她:“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问题,是怎么拖到今天才意识到的?你是心疼了一下,才知道自己爱上了人吗?”
她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沉默即自首。
我看不惯她那样,又说不出那些假惺惺的话安慰她。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你会好起来的。”
“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些在我看来就是假惺惺的话。
我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迂回地开解她。
我问,假设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他,你敢迈出那一步吗?
她想了很久,笑了笑,释怀了:“我不会,我那么差劲,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不一定啊,你又没往那方面努力过,差生能遇到好的班主任,差劲的人也有可能遇到善待自己的良人,而你根本不差劲,你只是矮了点。”
“身高限制了我的努力,什么最萌身高差,在我看来就是作呕。另外我也不是你,没那么多勇气和闯劲,没办法像你那样,狠狠地,用力地,哭天抢地地去爱一个人。”
“得了。”我又忍不住刻薄我的闺密,“你就从心吧,接下来你可以着手为婚礼做准备了,你最要好的男性朋友的婚礼,你敢不去吗?你能不去吗?你说虐不虐,狗血不狗血?”
“我会去的。” 闺密大义凛然道。
爱的拥有和爱的失去,她至少得到了其中一个,也不算可怜。
狠狠地,用力地,哭天抢地地去爱一个人,这不就是青春吗?
疼痛,莽撞,冲动,傻气,不都是年少的模样吗?
我告诉好朋友我写了一个故事:一个男生喜欢上一个女生,用尽一切胡闹的手段去抓牢对方,他越想用计,就越显幼稚,他为她爱得像个疯子,又为她哭得像个孩子。
好朋友笑说,别人都爱霸道总裁,就你喜欢幼稚男孩。
哼。
我反驳:“敢爱的男孩,不需要装酷。”
我的林渊立,为了牵上夏葱茏的手,强行“玛丽苏”,拼命去拥有。
只有不爱的人,才能保持理性,才能那么克制。
喜欢是一件很悬的事,有的人成为别人的欢喜,有的人成为别人的悬念,还有的成为遗憾和错过。
欢喜,悬念,遗憾,错过,都不用惋惜,都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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