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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的耻辱

时间:  2022-03-13   阅读:    作者:  春雨麦田

  场秋雨一场寒哪!阿莫倒没有觉得,她赤着脚一个人欢快地在操场上像绿地毡一样的草地上玩耍着。因为中午刚停了大雨,低洼地带的草毡子被雨水覆盖着,只露出嫩嫩的尖来,乍一看白花花的都是水,像个小池塘一样。阿莫用脚拼命地划着水花,水花哗啦啦向前方散去,她渴望草丛里突然就穿出一条鱼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上游就是鱼塘,有时漫水会有一些小鲫鱼儿逃逸出来,如果水退了,鲫鱼儿还没来得及游走的话,就只能在草毡子上的低洼积水处等着挨捉了。阿莫可以轻而易举地抓住它们,再随便找根有韧劲的草茎把它们从鱼鳃间串起来,打成结,藏水沟里,鱼也不会死去,放了学再带回家。这是阿莫的秘密,没多少人知道。此刻,阿莫就觉得是人生中最愉快的事了。

  阿莫实在是怕见到那个罗老师,在操场上玩水多快乐呀!罗老师基本上对她们本村的孩子都笑眯眯的,特别是对那个长的牛高马大阿莫心里叫他狗熊的爹是大队书记的男生比亲儿子都好,而对外村的家里没什么地位的,尤其是对像阿莫一样成绩差的学生来骨子里就带有一种蔑视感。阿莫现在还不懂得教育是神圣的但有些教师不一定是高尚的,或比如法律是神圣的而有些法官也不一定是高尚的一样,有些教师法官的所作所为还不如平常人呢!

  突然之间,阿莫觉得脚边一动,哧溜,还真有一条鲫鱼儿窜了过去,乌黑闪亮的背,向箭一样扎进了前面的草丛里。阿莫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她用脚趾踮着蹑手蹑脚漫沿过去,生怕再掀起大的水花惊跑了鱼儿。鲫鱼儿在呢,在草茎交错的丝毛草里,嘴一开一合着。阿莫蹲下了身子,两手合拢按了过去,鲫鱼儿在阿莫的手掌里倔强地扭动着,像在挠她手心的痒痒,阿莫呵呵的要笑出声来。

  叮叮当,叮叮当……学校里那面铁锄做的钟敲响了,像惊雷一样在阿莫的耳旁炸了起来。她猛地一惊,不由松了手,鲫鱼儿哧溜又窜了出去。阿莫顾不得鱼儿了,立起身找到了鞋子胡乱套上,慌急慌忙地往学校里跑。一不留神,哗啦,脚下一滑,她摔倒了。阿莫又敏捷地爬了起来,更顾不上半边湿透的身子,依然三步合着两步冲进了教室。喘了几口气,阿莫惊魂未定地坐下来,片刻停留,丝丝寒意一阵大过一阵地涌了上来。

  罗老师夹着书本阴着一贯阴着的脸走了进来,她鹰隼一样的眼神扫射着教室的每个边边角角,时不时也会有三两次温柔的光线跳出来。这时,她锐利的目光停留在了阿莫的脸上。阿莫激凛凛地打了个冷战,浑身发起抖来。“阿莫!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哪像个女孩的样子,你给我出去,站走廊里去!”教室里两个年级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阿莫像泥猴一样的身上。

  阿莫听的到狗熊在笑,他低沉的笑声特别阴阳怪气刺耳的很。阿莫羞愧到了极点,恨不得有个地方钻进去。没奈何了,她面红而赤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挪动了身子走出了教室,站在了屋檐下的柱子旁边。缕缕冷风毫无遮拦地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就吹了过来,阿莫早不觉清凉,倒像一根根冰冷的刺一样钻进了骨头缝里。

  罗老师瞪了阿莫一眼调整语态抑扬顿挫地分别为两个年级上起课来,她似乎立马就忘记了阿莫的存在。

  阿莫垂头丧气地蔫在那儿,牙齿也开始打起了颤。她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嘴里咸咸的,有两行暖暖的液体流了下来。难道我在哭泣吗?阿莫不相信自己会哭泣,因为她从来都觉得自己倔强的很,割羊草割破了手、让弟弟打破了头、让娘打肿了手也不曾哭出声来!这是为什么啊,又没人打我?!不对,我不能哭,要是让狗熊他们看见了脸更丢得大。阿莫撩起湿漉漉的衣角擦了一把脸,任自己整个身子在打着颤!不长一会儿,阿莫又觉得嘴里开始咸咸的,泪依然沿着嘴角沿着下巴无声地滑落。阿莫此刻想弄明白一个词语,它比寒冷更让人难受更让人想要流泪,现在似乎有点在眉心间隐现了,但用力想还是想不出来到底是哪个词语!算了,想不出来就算了,反正是丢脸的意思,反正就是觉得同学们还有狗熊他们都在后面看着她的笑话。朦胧的泪光里阿莫只好开始想那条鱼,自己就是那条在水退之前还没找到出路,在低洼地里看着水一点点少去苦苦煎熬着的鱼。

  罗老师是真的忘了阿莫了!她忘情地讲着课,上了二年级的课后再上三年级的课,忘了屋檐下还有一个弱小的身躯裹着湿淋淋的衣服在阵阵秋风里瑟瑟地发抖呢!

  “哎呀!这是谁啊,这个丫头怎么站这里啊?浑身都起了风疹了啊!”隔壁班的周老师叫了起来。“罗老师啊,你赶紧叫她回去换衣服啊,要不冻坏了啊!”

  罗老师从讲课中醒了过来。“看她木头样,跟她的姓一样,身上湿了不知道自己回家换啊,快回去换!”

  阿莫愣着,依旧没动。

  周老师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阿莫的头发,“快回家换吧,丫头,要冻坏了的!”

  阿莫才悟过神来,她感激周老师的同时又惊恐地望了一下罗老师。阿莫慢慢地跨出了步子,先蜗牛般地沿出了校门,等转过了墙,随即擦干眼泪鼻涕,抄近路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甩开了膀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就往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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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莫其实并不笨,她没有说被罗老师罚站,只说自己不小心滑倒了,受凉了起了风疹,老师叫回来换衣服。因为她见过有些同学在学校里受了欺负家长到学校里闹事,同样丢脸的很,同学们背地里会说某某家长像疯狗一样地咬人,罗老师也这么狠狠地说。阿莫可不想让人说爹娘像疯狗一样,爹娘也始终没来闹个一次。

  娘边帮阿莫换衣服边骂阿莫边感谢罗老师的好来。

  课也不能去上了,阿莫捂在被子里直到出了汗,到掌灯时分风疹才慢慢退去。阿莫探出脑瓜看着桌子上的油灯,它如豆般的火苗跃跃跳动着,这时觉得有股温暖的热气从脚底涌了上来,肚子里也开始叽里咕噜地叫了起来。

  要吃晚饭了,娘很及时地从灶间端了粥送了过来。

  “娘,我没事了,我自己起来吃。”阿莫掀开被一骨碌跳下床,娘赶紧拿了一件夹袄给她套了起来。

  娘说:“阿莫,待会吃过晚饭赶紧到村东头同学家把作业去问了,对错都要做。正好你爹现在也在那家人家的,大队里开会。”

  阿莫应了娘一声就三口两口的划完了粥蹦跳着去了村东头,所有的不快都到了爪哇国里。

  阿莫推开村东头同学家的门,里面烟雾缭绕都是黑压压的人头,还在里面争论着什么呢!有人面红而赤,有人吃吃笑笑,有人默不作声。阿莫觉得奇怪,她见到了狗熊做书记的爹,他在那里手舞足蹈吐沫横飞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管他们说什么哦,小孩家的也不懂什么,作业要紧。阿莫钻过了人堆,来到了里屋叫同学拿来了下午罗老师布置的作业,管它对错先做好了再说。同学成绩好,也叫他指点指点,也就是同学说阿莫写的那种教法,倒快得很,不一会儿功夫作业就完成了。

  阿莫歇了手,开始偷空跟同学玩了起来,正起劲呢,笑的开心。猛然间阿莫听到了爹的声音,好像是爹在跟谁吵架似的,双方开始都凶巴巴的,慢慢地爹的声音明显蔫了下去,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继续在吼叫着。什么包产到户啦,什么人民公社啦!阿莫是听的不大明白但有点怕怕的,爹怎么跟人吵架啦,后来又挨骂啦!阿莫隔着里屋门缝偷偷地往外屋瞧了瞧。不得了,原来是狗熊的爹人家背地里都叫他周扒皮的书记在台上狠命地骂爹呢!说爹算老几,有什么资格说要包产到户,公社里都没有决定来,你算什么东西…….

  阿莫的头嗡了一声。遭了,我家要倒大霉了!接着时间不长,周书记骂完了,板凳椅子桌子的吱嘎硿咚吭噔声会议就算结束了,众人嘻嘻哈哈的开了门散去。

  阿莫钻出门来在屋外寻到了苦着脸的爹来。“爹,我们回去了吧!”

  爹疑三惑四心事重重的样子。“阿莫,你先回去,跟娘说声爹有事要晚点儿回去。”

  阿莫没办法,就只好先走了。爹不开心,阿木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半夜时分,阿莫醒了,听见爹跟娘在嘀咕着什么。

  爹说:“我跟周书记打招呼了,叫他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也是一时糊涂,顶撞了书记,请他原谅,明天请他到我家吃饭,算我赔礼道歉。”

  娘也埋怨起爹来:“你就是欢喜做出头椽子,人家都不说就你说,这倒好,得罪了周扒皮,有你好果子吃了!”

  爹讲:“周书记说了,算了,认识到自己错就好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明天有空我就到你家坐坐!”

  娘讲:“下次多做记啊,这些人得罪不起啊!”

  阿莫也心宽了些,又糊里糊涂地睡着了。

  清晨,阿莫起床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闻到了灶间飘来阵阵番薯的香味。阿莫馋的直流口水,跑到灶间胡乱擦了一把脸,就要开锅拿番薯吃。

  娘讲:“小心烫,喝一碗粥再带几个路上吃,也给些同学吃吃。”

  “好的。”阿莫很干脆地答应了一声。

  吃过早饭,娘帮着挑了好几个不大不小的番薯,用纸包着塞在帆布包里。阿莫挎上包蹦跳着上学去了。

  今天是个好天气,雨过天晴,空气格外的清爽,风吹在人身上有说不出的舒服劲儿,与昨天阿莫冻得要死相比真是地狱天堂了。

  阿莫路过学校东边的小池塘,看见池塘边树枝上停着一只翠鸟,突然就俯冲了下去,眨眼功夫嘴壳上就夹了一条小鱼儿,小鱼儿还在翠鸟的嘴上拼命挣扎呢!翠鸟没有一刻地停留,箭一样地飞走了。等好久了,总算逮住了一条。

  阿莫有点儿惊奇地挠了挠头,那翠鸟尖嘴捕鱼的技术真高啊!

  到了操场上,阿莫迎面遇上了好几个同学,里面有要好的和关系一般的。阿莫掏出番薯见人发一个,娘交代了,不问交情好不好,只要够就给一个,由于人多最后还是没够,有的就挑大些的瓣开分着。发完了番薯大家靠着围墙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同学们都夸阿莫家的番薯香甜的很!

  阿莫心里美滋滋的,正高兴着呢!

  这时狗熊迎面走了过来。“谁的番薯啊?弄一个来吃吃。”

  大家讲是阿莫带来的。阿莫看见狗熊,觉得有点发颤:“没,没了,你没早点到,我正好发完。”

  狗熊有点不高兴地说:“不给我吃是吧,稀奇什么啊,不就是几个番薯么,你爹昨晚还朝我爹像磕头下拜地一样讲好话呢,哼!”

  同学们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阿莫。阿莫懵了,昨晚爹被周扒皮臭骂的事立即浮上了心头。“你,你瞎说什么啊!”阿莫顿觉无地自容,羞愧的脸马上红了。“你,你在说什么啊!”

  狗熊洋洋得意地说:“怪你没听清,好话不说第二边。”说完嘿嘿笑着进了校门。

  阿莫恨极了狗熊,在同学面前丢自己的丑小事,还丢爹的丑,她更恨极了周扒皮。爹说安微有个地方早就包产到户了,家家户户都分到了责任田,大米都吃不掉了,不像我们这里,爹娘在队里一年干到头还不够吃,都养养那些不干活的闲人。爹是对的,凭什么他要骂爹!

  阿莫年少的心也明白这个道理。

  阿莫懊恼地跟着同学踏进校门再走进教室,脑海里又浮现起那个更深刻意思叫丢脸的词语来,它似远忽近,就是飘在脑门前不肯直接显示出来。阿莫到了自己座位上把帆布包放进了抽屉里,低着头用手摆在了桌子上,看着桌子底下的泥地出神,泥地上有一个凹地,里面有水还没干,是雨下的。只要天下雨,教室准漏雨,阿莫的位置中间也正好漏雨,上课时滴滴答答和着罗老师的讲课声到有些有趣。忽然间,阿莫的目光被什么吸引住了。前面有一个白白的盒子,就大概是那种医疗站里放药水的长方形小扁纸盒子。阿莫低下身把它捡了起来偷偷放抽屉肚里打开看了一看,里面有一小支铅笔,一支圆珠笔还有一小块乌黑的橡皮。阿莫心想,也不知是谁的,反正自己捡的也没人看见,就自己写写算了,想着想着就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藏在了包里,而仍旧把空盒子丢在了桌子底下。看着桌子底下打开朝天空空的盒子,阿莫其实心里很是紧张,不由得手心都出了汗。

  上课铃响起了,罗老师依旧阴沉着她阴沉的脸步进了教室。她稳如泰山般坐在了讲台前的凳子上,用忽锋利忽温柔的目光扫射了大家一遍,开始巡视大家进行早读。同学们拿出书来有口无心也好聚精会神也好,都开始拼命地背诵起课文或句子来。

  猛然之间,阿莫的同桌就嚎哭了起来。读书声嘎然而止。同学们的目光唰的一下依然集中到了这边发出声响的地方。

  罗老师立起身走到了桌子跟前,轻声细语地对阿莫的同桌她村上的本家侄女说:“发生了什么事啦?”

  “我的笔盒子被人偷了,我明明放在书包里的,不知怎么就不见了,里面有铅笔橡皮和一支圆珠笔。”女同学委屈地边哭边诉说着。

  罗老师勃然大怒起来:“不得了,教室里竟然出小偷了,谁偷的,给我交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同学们鸦雀无声,阿莫神色紧张起来,也为自己打气:“我反正没偷东西,不会这么巧吧,我捡了东西她倒说被偷了东西。”

  罗老师见没人应声,声音更提高了八度似的,手一扬:“给我就近先搜,我看那个小偷逃得脱。”

  邻桌小组长眼尖:“罗老师,阿莫桌子底下有一个空盒子。”

  罗老师一看就叫了起来:“阿莫,你给我站起来,把书包抽屉里的东西都给我拿出来,让她认认!”

  阿莫战战兢兢地立起身来但没有动手。

  邻桌小组长很讨好也理解罗老师的意图,她跑下座位就翻出阿莫书包里的所有东西来。

  同桌看着指出声来:“罗老师,这支圆珠笔就是我的,铅笔橡皮也是的。”

  罗老师火冒八丈,一把拉过阿莫的耳朵吼了起来:“你这个小偷,鬼头王,竟然做贼,昨天没站够,走走走,到我办公室里去。”

  阿莫痛的啊啊啊地叫出声来,罗老师那里肯松手,就那样拖着阿莫的耳朵到了办公室才放手。

  “你先给我站这里,现在没空审问你。”罗老师拍拍手出去了。

  阿莫仍然像一条操场凹洼里等死的鲫鱼了,她孤零零地站在办公室里。偶尔走进一两个老师来,都朝阿莫瞪一眼就走了。不过让阿莫有点宽心的是隔壁班的就是昨天叫阿莫回家的那个周老师到是笑了笑说了一句:“阿莫别怕,好好跟罗老师说说,要是犯了错改就是了。”阿莫也友好地对周老师嗯了一声。此时此刻阿莫是多么希望周老师能留下来啊,要是周老师在的话她一定能帮自己讲句好话,可惜周老师呆了片刻就出去有事了。

  不一会儿,罗老师铁青着脸就进来了,刚一坐下,马上扬手用一支批作业用的钢笔梢对着阿莫的脑门就是几下:“你这个鬼头王,你为什么偷东西?”

  阿莫痛啊,想哭,但没敢哭,生生的忍了下去。“罗老师,我没偷,是我桌子底下捡的。”

  “你狡辩,你小小年纪倒鬼的很,相信我一棍子敲扁你的头?!”

  旁边刚进来的谢老师也帮着罗老师教训起阿莫来:“偷东西么要抓起来坐监狱的,这么小就偷东西,长大了就要犯大罪了。

  罗老师此刻放下了钢笔拿起了敲上课铃的一头栓了一个铁螺丝的棍子对阿莫挥了挥。阿莫吓的倒退了几步。

  “哦呦,你还敢逃!”罗老师立起身一把又拉过阿莫顺手几个耳刮子:“快承认是你偷的,要不,你就不要上课了,把你送监狱里去。”

  阿莫惊呆了,没书念还要坐监狱啊,这怎么是好啊,脸丢大了!阿莫珠泪盈眶了,监狱里可不是好人去的地方,都是些坏分子去的地方,村上有人坐牢,全家都丢面子啊。泪花迷离里,阿莫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紧接着成串的眼泪像连上线一样掉了下来。

  罗老师心满意足阴沉的脸笑了,笑的灿烂,笑的辉煌!“好了,你上课去,下次再偷,小心我打断你的手。”

  痛苦折磨人的一天学习即将过去了。阿莫眼前一整天都在晃动着那个昨天和早上还没想出来的词语来。学过了,是丢脸的意思,比痛更难受更让人想要流泪的意思,但还是想不转来,阿莫忧郁稚嫩的脸显得苍白而憔悴。

  放学了,在狗熊他们幸灾乐祸嘻嘻哈哈的嘲笑声中,阿莫落荒而走,只听的身后传来邻桌小组长清脆的叫唤声:“阿莫不要脸,阿莫是小偷,阿莫不要脸,阿莫是小偷!”

  泥泞里,拐过那块白茫茫的水田,此时此刻,阿莫脑海终于蹦出了那两个字来......是“耻辱”,是年少的心灵里永远难以忘却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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