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窗外的凉风将我吹醒,听到马路上有人在大声说话。
临街而且南北走向的单元房就是这样的,有点吵,醒得早。一到夏天,东西风穿堂而过,凉爽!
翻身看一眼手机,还不到五点--寅时,肺经当令。上了趟卫生间,点燃一根香烟,倚东窗而望,天空已经亮出了鱼肚白,楼下的国槐青青葱葱,槐花开的正繁。打开西窗,后边的新楼早已经拔地而起,因为还没有验收,所以没有人家入住。楼下的翠竹、樱花、红叶李和广玉兰长得很茁壮,看来已经被前几天的两场雷雨给充分滋润了。
槐城就是这样,地处北方,最美好的春秋两季美好而短暂,冬夏漫长而难耐。今年的夏天尤为酷热难当,在省城学习的时候,妻子说儿子热得不行,所以给客厅装了空调。昨晚我回家前,儿子还开了一会空调,因为我回家时感觉到了凉爽。虽然长夏难耐,酷暑难当,但是暑热已经被前几天的两场雷雨所弹压,好几天都没有开空调了。昨天夜里,就和今天凌晨一样,我也是因窗外吹进的凉风而醒。
记得去年的夏天,和几位要好的朋友去牛背梁景区避暑,写了一首五言小诗:“暑热扰心烦,觅凉进终南。雨过风愈润,夜静泉更喧。俗世牵绊多,山中高士闲。寅时闻鸡鸣,翻身再入眠。”好像今年大家工作都忙,也都不知道在忙啥,很少去避暑寻凉,爬山锻炼也不多。
古人曾说:“一日之计在于寅。春若不耕,秋无所望;寅若不起,日无所办。”但是现在起来无事可做,又好像还没有睡够,头有点昏昏沉沉的,于是又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看时间还不到七点十分。梳洗下楼,顿觉凉风习习,东风鼓动衣袂,已经略有秋意。街道上已经人车渐多,洒水车刚刚经过,人行道上落有薄薄的一层国槐花,估计今年的槐角一定是丰收了。记得好几年前还有人采摘槐角,但是最近几年再也没有看见过。
转过一条街,沿路东行,太阳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大的威力了,女贞树上的女贞子结的一嘟噜一嘟噜的,看来今年女贞子也丰收了,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人采摘。依然还有蝉鸣,但是已经不那么让人心烦了。广场上,喜欢塑形的美女们刚刚结束了她们的晨修瑜伽,正在收拾行囊。大妈们已经列好了队,准备开始她们的太极拳晨练。
韩愈有一首《初春小雨》的诗,又名“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我感觉昨天和今天的天气,给人的感觉最棒了,套用韩愈的《初春小雨》,那就是“最是一年秋好处,触底反弹暑转凉”。天气就是这样,热到极限就会凉起来,冷到极致就会转温暖。我想,人生也是这样子的,探到低谷也会反弹,所谓“悲尽欢来、苦尽甘来”,泪水流尽的时候,是不是就该笑起来了呢? 辛苦的工作,一定会换来丰硕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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