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正是他们的存在和逐水草而居的生活习俗,才促成了古代社会的大同和人类思想的一体化。正是那些永存于世的创造才使得古代社会的繁荣能够交替发展并传之千秋万代。
贺兰山岩画的无声记录该是对当年这片土地上存在过的、盛行过的东西的曲折反映。这些丰富多彩的岩画内容是古代社会思想和艺术价值的集中体现,是一个范围广大的文化圈中本来就有的。由于它们的存在,才使我们认识到,在人类文化发展史上,传播和平行发生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我想起了遥远的美洲大陆,玛雅文明、印加文明和阿兹特克文明等并不是孤立存在和发展的,现在人们已经证实,美洲文明和古代中国文明具有某种渊源关系。
文明是同构互渗的,文明的交汇和传承是永无止境的,在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载甚至连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的遗迹也难觅的史前时代,古人类在寂寞空旷的厚重大地上演绎着轰轰烈烈的动人舞剧,把关于爱与恨的生命之歌扩散得十分遥远。也许可以这么说,古代美洲文明实质上就是古代中国文明的一支。这些坚忍不拔不知道深渊在何方的史前人沿着遥远、渺茫如梦幻的路线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一般来说,最初的传播路线应该是从中国的东北到俄罗斯的远东,越白令海峡(在地球历史上第四纪冰期中的一个漫长时间内,曾经有一条白令地峡连接今天的白令海峡两端,越白令地峡者大约是一些旧石器时代晚期至新石器时代早期的古代中国人)到北美洲的阿拉斯加,随后又南下到最远的秘鲁和智利;另一条传播路线应该是从南中国海到澳洲大陆,到南太平洋诸岛域,最后从太平洋东岸登陆进入美洲。他们一般是乘坐小舢板或原始独木舟,颠颠簸簸在大海的风涛浪尖上的古代航海者。可以想见,古代人类的迁徙之路是漫长而艰难的,他们所经历的时间是缓慢而持久的。
时间上溯,在远古时代,我们都是猎牧民族。我们的生活内容是随畜逐水草,我们的永恒主题是在创造中消逝。美丽的声音不见了,但石头构筑的世界却永存了下来,一种思想体系由此也得以显现。所以,我们说,永恒的石头。它保存了我们世界最早的信仰,它记录了人类生存范围广阔的历史。我们的形象最终要借助于石头的存在而不朽,人类的创造也只能永远地停留在石头的无限沉默之中了。
走在艳阳高照的北方荒原和山岳之间,我突然想起了诗歌的起源问题,我不知道是先有诗后有歌,还是先有歌后有诗的。但石头无疑是永恒的诗,岩画则像不朽的歌了。
贺兰山,我要再一次向你表示敬意,并用发自内心的声音说:亲爱的石头,美丽的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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