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七年之痒,新婚才七个月,龚晓顺的妻子卫爱琴,捕风捉影得知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
卫爱琴天天绷紧那张清秀的娃娃脸给丈夫看。为了生意,龚晓顺天天早出晚归。每天虽然很晚才回家,只要一看见宅在家里的妻子把屋子拾掇得干干净净规规整整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也就无所谓卫爱琴怎么甩脸子了。
但现实生活中,亲戚也好家人也罢,相互之间正当的非正当的各种小话,只要说的遍数多了,听的次数记不清了,小话即可变成大话,大话也就成其为真理——龚晓顺的妻子卫爱琴始终相信了丈夫在外面确实有拈花惹草的劣迹。
卫爱琴一气之下,怒冲冲气呼呼的回了娘家。
卫爱琴回娘家一住就是个把多月。龚晓顺忙碌于自己的生意,没有闲心打理屋子拾掇垃圾。龚晓顺想过顾用一个保姆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时间一长,地板上沙发边桌椅底下电脑音箱平面上的尘灰,日渐积厚。阳台上几棵发财树、紫金花像是被霜打过暗然失色。最可怜的是,美名曰为央央的小狗狗,孤孤单单地待在家里圈养。说起来小家伙的一日三餐也不错。每天一大早,男主人出门前,习惯性地在央央的食盆里放进几根火腿肠,旁边摆上一钵够它饮用一天的营养水——顿顿这样,天天如此,央央吃得腻味恶心倒胃。有些日子了,央央十分想念女主人在家里的幸福生活,最起码,一日能够多餐,女主人还不断变换花样。每一顿,央央的嘴巴里安逸他嚼着美食,还听见站在一边的女主人不停地称赞“央央我的儿,好乖!我的儿好乖好乖!!”
转眼间快两个月了,龚晓顺还不见妻子回家的踪影,渐渐感觉家里没有女人的日子不好过。只得放下手里的生意,进城去全家福超市购买了大大小小几包精致的礼物,开起自己的宝马,带上央央到了丈母娘家。
龚晓顺走进久违的屋子,看了一眼比他性急的央央冲在前面。央央红润的舌头伸出老长,四脚不停地乱转,围在女主人身旁兴奋地摇摆着秃秃的尾巴。龚晓顺首先以姑爷身份给岳父岳母老人家禀报平安,慰问俩老身体安康;再以丈夫身份央求老婆大人该回家了,不然日子没法过了。泱求妻子的丈夫一幅可怜相;被求的妻子底气十足,白白净净的瓜子脸把下巴昂扬得高高的。龚晓顺没有在乎老婆的冷若冰霜,他央求央求,再央求,只差屈膝卑跪痛哭流泣了。但最终还是以失败退下阵来。
龚晓顺似乎没有了耐烦心,突然扭身走出门外。却见蹲在一旁的央央随即站立起来。它没有跟随男主人出门,而是走到女主人的面前,汪汪叫个不停。女主人没好气地,说:“走,跟他去,别在这里烦我!”央央不肯挪动半步,一直站在女主人身前一会儿哼哼哼,一会儿汪汪汪。女主人把头扭向一边,又一尊昂首挺胸的冷酷美人,装做眼睛没有看见央央的样子,耳朵也没有听到央央叫唤的声音。央央 深感失望,索性跑出门外追赶男主人去了。
央央沿着来路寻觅男主人。到了路口边,看见宝马仍然停在原位,却不见男主人的身影。小家伙围着宝马转了两圈,确定男主人肯定还没有回家,于是往回走去。到了房檐下墙脚转弯处,只见男主人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幅愁云不展的样子。央央挨近男主人,倚靠在他锃展明亮的皮鞋上摩擦了几下,示以对男主人的抚慰,然后摇着秃秃的尾巴,一颠一颠的又跑到女主人的面前。汪汪汪,汪汪汪,央央一股子女主人不答理它就绝不罢休的态势!
……女主人终于心软,给坐在一旁不便说些什么的父母打了招呼,带上央央走了。来到墙脚转弯处,央央欢快地摇着秃尾巴,抬头招呼男主人,示意已经“取得决定性胜利,他们可以回家了!”
随着央央用它水灵灵红润润的鼻子头,嗅着女主人的脚后跟,嗯嗯嗯地哼着他们家的好声音,犹如唱着美妙的和谐之歌,跟在男女主人身后,回他们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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