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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云端

时间:  2025-10-07   阅读:    作者:  网络

  一

  彩云驾驶着小货车从县城进货回来,车飞似的往前冲,“嗖嗖”地如箭一般。彩云的车进了大箐矿山的乡村公路,轮胎被什么扎了,呼呼地漏气。

  倘在闲时,在大河煤窑挖小煤窑的就会狠狠地骂上几句,狗日的婆娘,骚劲还挺大嘛,跑得真鸡巴快,像开飞机似的。还有喊的,龟儿婆娘,赶死呀……每回这样,彩云总是把油门轰的最大,车速提到最高。彩云谁也不睬,只听耳边卷起的风声呼呼而过。骂声、叫喊声夹在风里,抛在脑后。车过后,尘灰滚滚一路飞舞。但是现在没有骂声和喊声。小煤窑的大都是从外地来打工的,因为农忙大都回家种田了。

  彩云将车刹住,下了车。轮子的气仍在呼呼地漏着,慢慢地瘪了下去。

  太阳火辣辣地照在彩云头顶。彩云的头顶滚烫滚烫的,脸也被太阳光烫的赤红。身上的衬衫裹着汗珠也经湿透,贴在身上,红色的内衣的轮廓显了出来,清楚可见。彩云望着瘪了的轮子狠狠地甩出一句,真倒霉!原本漂漂亮亮的彩云,开了几个月的车,肌肤被晒成黝黑色,但脸上仍然贴着笑容,样子很温柔。彩云打开车的坐垫。坐垫下边有个工具箱。彩云拿出扳手准备换上备用轮子,纤细的手拧开扳手卡住螺丝。彩云使劲地拧着,却怎么也拧不动。这是彩云第一次换轮子。许是中午饿了的缘故吧。彩云想。只觉肚里在闹革命。彩云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往两边望了望,一个行人也没有。彩云的目光在焦急着、渴望着。彩云又一次拿起扳手卡住螺丝,使劲地扳。仍旧未动。

  大姐,我来帮你。一位小伙子粗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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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明晃晃地照着,铺天盖地。彩云转过身慢慢地站起。她一眼便认出她是个少年,如稚鸡一般正在换毛时。少年衣着衬衫,肩膀上那块布被磨过,有些破,网状一般。袖口的布皱巴巴的。少年背上背了一个包袱,一双手工做的凉鞋上沾满了灰尘。阳光落到他的面颊,那张脸便硬朗起来,细细的绒毛在脸上清晰可见,童稚的睫毛一眨一眨,额上冒出了汗珠。少年将包袱放在车里,迅速地一颗一颗地把螺丝拧下来,换上轮子,又一颗一颗地装上。麻利而熟练的动作很快换好轮子。

  你修过车?彩云拿了毛巾叫少年擦擦汗。少年接过毛巾。毛巾上一股香水味扑鼻而来,少年的脸上有些害羞,脸上红晕涌动。

  在乡下修车站干过。那是在去年学校放假时,干了两月。少年出语时,有些语塞。

  你没读书?彩云说。

  读了,少年略显些自然,我们乡下挺穷,一边读书一边打工。

  你在哪个学校?彩云问。

  在我们县上重点高中。因去年下半年给别人修车,跌伤了腿,住进医院。荒废了学业。家里连温饱问题也未能解决,所以辍学了。少年说着有些伤心,眼眶里泪花花在转。

  你是来打工的?挖小煤窑?彩云有些不信,很惊讶,你还是个孩子嘛。少年说,一边打工一边找人。彩云问,找谁?少年说,找我舅,我读初中时,舅就出来打工了。他长的瘦高瘦高的。大名不知道,小名叫水娃子。乡里人都这么叫。彩云说,他在哪个煤窑干活?少年答,大箐矿山公司的大河煤窑。彩云叫少年坐上车,说,咱们顺路,我搭你一程。

  彩云和少年上了车。车飞似的在矿山公路上穿行。车里飘出歌曲。郑智化的歌声: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二

  太阳火火地从空中行刺下来,如利剑一般闪烁着,格外灼眼。眼光下一排排拉煤的汽车停在大河煤窑的大坝上。大坝很大,能停几十辆的汽车。因为农忙干活的人少。有好多汽车没有煤拉就停在坝上。煤窑里也有挖煤的,时不时有一辆或者几辆人工手推车从井里冲出来,将煤倒在煤仓里。再用溜槽攉到汽车上。那些攉煤的大多是妇女和家属。一溜溜煤滑下来,便溅起一层层灰尘,四处迷漫。连人带车都淹没在煤灰里。那些挖煤推车的,一个个黑不溜秋,只能见两只眼在转动,全身无一处不粘煤灰的。

  大河煤窑的对面是澡堂。澡堂的旁边有一个小卖部。上面标着:彩云店。字写的洋洋洒洒,十分骨力。小店的前边有一块水泥铺平的地板。上面架着一个很大的凉棚。凉棚里有几个石桌、石凳子。开煤车的司机将车停在大坝上,人就聚在这凉棚里吹开了。倘在晚上,小店旁边还有一台大彩电在放录像。很多挖小煤窑的就抬了凳子来看录像。有的过完农忙连婆娘、娃儿一起带来了,这样一来,彩云店的生意就红火着。

  彩云没开车时,脸蛋十分漂亮。一头黑发披在肩上,胸脯挺的高高的。时常穿一件红上衫、牛仔裤。走起路来,屁股伴随着高跟鞋的音乐一翘一翘的。十分令人羡慕。彩云人好,心眼也好。有挖小煤窑的,到了月底的几天,工资就花光了,想喝酒抽烟。彩云便一一赊欠给他们。但一到发工资时,他们便还上了欠账。彩云店生意红火时,彩云就请了一个帮忙的小姑娘,她叫柳叶。彩云三天两头又要进货,又要守店,忙的不亦乐乎。有小窑的看见彩云忙不过来,就开玩笑说,彩云那么忙,要不要我帮忙呀。彩云就说,不用了。彩云的声音叮叮咚咚,很好听。

  农忙快过完了。这几天,来大河煤窑挖小煤窑的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柳叶在店里织着毛衣。她听见几声喇叭响了,知道是彩云进货回来了,便放下手中的针线跑了出来。车嘎吱地刹在了彩云店门口。彩云下了车,随手把门啪地关上了,没顾得上吃饭,就往车后去搬货。彩云上了车后将绳子解开。用纸箱包装过的货,一件一件往下运,柳叶站在下面往下接。少年看忙不过来便上去帮忙搬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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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云店的门口,有些废纸箱、纸卡堆在那儿。还有些娃哈哈瓶儿。店门是红色的,红色的门口上贴有变形金刚、孙悟空之类的小人儿。那些小煤窑的小娃儿吃完泡泡糖或是口香糖时,将糖纸上的小人贴在门上。还说,变形金刚、孙悟空帮彩云阿姨守门。让那些妖怪、坏蛋进不来。彩云的店子很小,搬东西时,只能容一人进出。屋里支起货架,过道两边堆满了烟酒,一件一件码得整整齐齐。尤其啤酒甚多,一箱一箱堆了半人多高。货架的旁边有一个门帘,是一块白纱布做成的,上面绣着一片大的枫叶,很红。掀开帘子,里面是一张单人床、脸盆、毛巾,还有一些女人用的东西。但屋里收拾得十分整洁。

  车上还有几箱苹果、梨,还有一箱中华烟,冰点水之类的。彩云说,不搬了。下午还得送到大河煤窑的矿上去。矿上今天下午开生产大会。还有乡政府的几个头头要下来。彩云说着,边用袖口擦着汗。阳光仍然明晃晃地照着。没有丝毫的凉意。彩云跳下车叫少年一起吃饭。少年说,不用了,我带有干粮。彩云说,那你先上宿舍去登记一下,先住在那儿,回头我给齐叔打个招呼,少年哎了一声,背了背包走了

  彩云三下五除二地刨完饭,又出车了。赶到矿上时,也是两点过了。她拿起电话给牛大水打电话说,货也运到,就在楼下,顺便叫几个人来帮忙搬一下子。搬货的工作人员来了。货刚搬完。几辆明晃晃的小车相继停在矿大楼前,从车上钻出几个人来。一个一个五大三粗,肥头大耳。夹着公文包,浑身上下活脱脱水桶一般。走起路时,腰板上的肉一颤一颤的,直往下坠。不一会儿,就见牛大水和几位礼仪小姐在矿大楼前拍手欢迎。牛大水笑眯眯的,和一位位领导握过手,欢迎啊欢迎!欢迎各位领导来大河煤窑检查、指导工作。然后将领导们请上了楼去。

  彩云送了货,正要开车回去。牛大水跑出来叫彩云等等。彩云问,啥事?牛大水说,我大姐打电话来说,普儿要到咱们煤窑来干活。彩云问,哪个普儿?牛大水说,我大姐的孩子,我的侄儿。管我叫舅,管你嘛,当然叫舅娘!彩云脸红了一下说,谁想嫁给你呀?臭美!牛大水样子春风得意,故意抬高嗓门儿说,他叫郭军普,小名叫普儿。彩云见牛大水声音一句比一句大。她也就大声起来,你吼什么吼?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牛大水拗不过彩云,便陪上笑脸说,好好好,就算我求你。彩云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来。牛大水说,普儿个头很高、瓜子脸。要是到了咱们矿上,就多打听打听。彩云唉了一声,轰起了油门,车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将一句话抛在滚滚飞扬的尘灰中,你放心吧!牛大水望着彩云既娇气又可爱的样子,会心地笑了,转身往楼上走去开他的会了。

  三

  搭彩云车的这位少年正是普儿。普儿离开彩云,背着包袱来到宿舍门口,宿舍里静悄悄的。门口有一门卫,光着膀子躺在沙发上,用报纸将脸盖住,报纸下边传出呼呼的鼾声。普儿敲了敲窗户喊道,喂!连喊几声,那人才慢悠悠地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很生气的样子,敲什么敲?你让不让我睡午觉?啥事?那人极不高兴的样子。看上去有五、六十岁,身体挺胖。普儿说我是来大河煤窑干活的,在这住宿。那老头说,小房间没有了,只能睡大铺。老头一脸严肃,没有一丝笑容。说完便拿了钥匙走了出来。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跟我来。普儿应了声,跟在后面。过了一个巷子,又拐了一个弯儿,一个大院子映入眼帘。屋里七八个人在喝酒猜拳。见有人来就站了起来,说,齐叔,来喝酒。齐叔说,酒,不喝了,再给你们插个人进来。齐叔指了指靠房角的那张床说,小子,你就睡这吧。齐叔安排了几句转身就走了。

  普儿走过去,将行李打开,铺好床,坐在床边。普儿感觉肚里确实有些饿,就拿出烧饼来。这时,那边喝酒的传来话,小子,过来喝酒。普儿开始没在意,以为不是喊他,所以没理会。那喝酒的嗓门便大起来,小子,你挨个球!老子叫你过来喝酒。声音在屋里撞来撞去。这声音把普儿的心撞得怦怦直跳。普儿这才吱唔着,我…….不会喝酒。普儿抬起头将眼神瞄了瞄喊他的那人。一脸胳腮胡子,个头很挺拨也很结实。

  大胡子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普儿肩膀上。普儿感到是块石头在肩上猛地砸了一下。大胡子说,走,给老子喝几盅去。说着便抓住肩膀往前一推。象老鹰抓小鸡似的把普儿抓了过去。酒,便满上了。普儿说,我真的不会。大胡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来说,不会?嘿嘿……将手指往普儿裤裆里的鸡鸡上一弹说,不会?长个球干屁用。普儿心咚地一下,象有条蛇在鸡鸡上咬了一口,十分地疼。大胡子说,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不会?我教你。说着又教训开来,你们这些娃娃象个婆娘,婆婆妈妈的。普儿坐下来,七八个挖小煤窑的便凑上来要与普儿干杯。于是,普儿就第一回真格地碰起杯来,而且都干了。

  普儿从来就没有喝这么多的酒。一下子就晕乎起来。普儿站起来时身子晃晃的,走路时也晓不得东南西北了。大胡子便哈哈大笑起来,还真他妈的是个嫩鸡子,这一点白干就能醉?然后把普儿连扶带拖的拉到床上躺下了。

  普儿一觉睡下人事不知。醒来时,天也经黑了。看到一间又大又陌生的房子,黑洞洞的。普儿懒在床上,不想动弹。只是想到中午大胡子他们给灌酒的情形来。普儿想着便有些慌乱,赶忙地爬起来朝门外走去。普儿想透一透干净清淅的空气,好让大脑清洗一下。

  门外,月光如水。一簇一簇的草丛在微风轻拂下闪着银波。普儿伸着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凉爽的气息。这气息令普儿心旷神怡。忽然,普儿了隐约地听到女人呻吟的声音。夹在风里传来的。普儿便从风吹来的地方望去。什么也没有。一簇一簇的草丛 仍在微风中闪着银光。那样自然、那样潇洒。过了一会儿,普儿又隐约地听到有女人呻吟的声音了。越来越清淅。普儿心想,是不是哪个狐狸精在山上叫春了,要吃人了。普儿打了一个颤,慌忙地朝屋里走去。

  普儿出去时没有开灯,回来时屋里的灯就亮着。门关得紧紧的。普儿猛地使劲将门推开了。随着门的吱嘎声,普儿也走进屋里。普儿便看见大胡子和一个女人。大胡子搂着那个女人坐在床边。那女人脸上抹着厚厚的粉。女人穿着超短裙,白白的大腿就露在外面了。大胡子的手不停地在那女人身上抚摸着,女人不时发出尖叫声,有种猫叫春的感觉。普儿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到电视场看录相,到这儿来做什么?大胡子吼了一声,滚!不要坏了老子的好事。普儿赶紧退了出来,感觉额头的汗珠在一颗一颗地往外冒。普儿静了静,心里说,大胡子一个人到这挖小窑,怎么连女人也带来了。要是连女人一起带来,应该去住单间宿舍呀。如果七八个男人都住在这屋子里,那晚上怎么睡呀。普儿边走边想着。屋里那女人的笑声、叫声,春潮般荡起,酸溜溜的,一浪比一浪高,勾魂得很。普儿怕魂被那女人勾走,步子迈得更快了。

  四

  彩云开车回到大河煤窑,停好车。彩云便吩咐柳叶说,把饭煮起,待我洗完澡回来吃饭,你也一起吃完饭再走。柳叶很听彩云的,便打开炉子煮起饭来。彩云提着个洗澡用的塑料小桶桶往澡堂方向去了。彩云洗完澡从澡堂出来,象变了个人似的。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挽得高高的。彩云走起路来,连衣裙就飘起来,象一朵飞舞着的花。

  彩云正要吃饭,想起一件事来。牛大水交待的。她想起中午搭车的那个少年与牛大水说的却实相像。就赶忙去找齐叔,彩云找到齐叔问他中午来的那个小子住在哪个屋?齐叔说,中午来的那个小子住在大屋。彩云就急忙地赶往大屋。走得很急忙,迎面来了一个人与彩云撞了满怀。彩云险些被撞倒,仔细一看,正是中午搭车的少年。这是,过来几个看热闹的。他们看彩云被那小子撞了,对着普儿说,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了,敢碰牛副经理的女人,说着几个人就动起手来,揍了普儿一顿,鼻子上顿时冒出血来。彩云说,别动。彩云上下打量了普儿一翻,喊道,郭军普。普儿这才慢慢地回过神来说,哦!是你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彩云说,你先别说,我问你,你说你要找的人叫……普儿接了过去,水娃子。彩云继续说,是不是叫牛大水。普儿想了想说,是是是,他在哪儿?彩云说,跟我来。彩云将普儿带到店里坐下。这时,柳叶做好饭出来说,彩云姐,吃饭吧。彩云叫柳叶多加一双筷子,让普儿一起吃饭。普儿就坐了下来。

  吃完饭,彩云与柳叶一边收拾厨房,一边跟普儿摆着龙门阵。彩云听到外边闹哄哄的,走了出去见是牛大水来了。好多挖小窑的都与牛大水在打招呼呢,样子神气极了。彩云将牛大水让进屋里,指着普儿说,你看他是谁?牛大水问,谁呀?彩云微笑了一下说,他叫郭军普。牛大水走过去,拍了普儿一下说道,你这小王八羔子,长这么高了。彩云说,这就是你舅,快叫呀。普儿高兴地快要蹦起来说,舅,你让我好找?牛大水说,这不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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