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幽明之光,生了根须一样
蹲在暗里。两条树藤缠绕着剩余下来的时间
一条是我的病,一条是他衍生出来的衰老
老人,时常有着砖混结构的寂寞
和不安。儿女在外总是很忙
只有他才会空闲着。岁月孤身从锄杆里走了一趟
一些想法,已将暗红的锈色结在锄面上
黎明活了过来
那上了年纪的一声咳嗽,砸在地板上
手窸窸窣窣,摸索到一张木床
外面的风也硬起来,外面的风不知不觉
血色中,光阴被剪成无数碎片形状
记忆剥落成一块块墙皮模样
此时窗前的几片叶子,有着思念清晰的纹路
它们和窗前的牙齿几乎同时落光
父亲走了
走的也是老屋惦记的一条乡路。而往昔
跟他一起下地干活的一把泥锄,活生生一只壁虎
伺机还想捕获什么
正趴在斑驳的墙壁上
向晚是被蛀空的一棵老树
老屋被一把铁锁咬住
梦的嘴唇还想说话,仿佛隔世
隐藏在厚厚黑暗墙壁后面的一把冰冷的剪刀
门
在那最后执拗的一声过后变得沉寂
寂寞如同斜过来的风雨
已将空落落的心房征用
那么多泪水,正打在瓦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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