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谭文这是想把我骗到医院呢。
谭文对清晓说:“把她带走。”
幸好我没“中奖”,从小到大我都没中过任何奖,哪怕一块肥皂一把牙刷都没有过,在我得知我是急性阑尾炎的时候,我比任何时候都庆幸我天生没有中奖的运气。
其实当病人的感觉还挺好挺享受的,肚子上拉个口后,一堆人天天围着你转,陪你说话,给你送好吃的。这么小的手术,我就没惊动我家老头老太,不然两老人家折腾来折腾去多累,这时候不利用下朋友,啥时候利用啊。
那晚郑今也跟我们到医院,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去了,一直没来过。直到第三天,他捧着一束花,笑着对我说:“第一次送你花。我知道你从来不喜欢花,但是我就是想送。”
我看了花一眼,不认识品种。我除了玫瑰花,啥花也不认识!对了,玫瑰跟月季估计我也分不清。
郑今说:“以后我每天下班了来陪你好不好?”
我摇头:“有清晓和谭文陪已经够了,他们轮班呢。”
“你跟清晓真要结婚?”
我笑:“没有,他开玩笑的。”
“我觉得不是。”
我反驳他:“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好好,你了解你了解,你们是十年的朋友了嘛。我算什么。”
当天半夜,我正在熟睡中,突然感觉额头被人亲了一下,正想大叫,便听到:“嘘……是我。”
原来是方远。我惊讶:“你这半夜怎么进来的?不允许探病的,你快回去的吧。”
这是从广州我们分手后,我第一次看到方远。
方远小声说:“我看你一眼就走。”
“看一眼又能怎样?”
“肖肖,你觉得清晓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我感到奇怪。
“我说你们有没有可能在一起?他一直爱着你。”
我觉得可笑:“开什么玩笑你!”
从窗户透出的一道光,射在方远的脸上,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方远脸上是青的。我伸手去摸,他抓住我的手,不让我碰。
“你脸上怎么了?”
“没什么。”
我在黑暗中,看着方远的双眸说:“方远,你不该来看我的。我们也不该再见面了。当初我选择放弃的时候,就决定再也不见你了。”
“嗯。我知道。”
我看不到方远的表情,我说:“你走吧。”然后流下两行泪。
方远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清晓,弄点肉汤给你姑奶奶喝喝。”我对着清晓指使。
清晓不耐烦地说:“你这都住了一个多星期了,这么小的手术要住这么久吗?我天天往你这跑,累都累死了!”
我听着,不乐意了:“你这人好笑呢!我有让你来伺候我吗?!”
“是是是,姑奶奶,我自愿的!”清晓连忙赔不是。
我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懂什么叫孝敬吗?我要好好教教你!”
清晓把脸凑过来,一脸笑意:“要不你教我一辈子?”
我想起那个晚上,方远说清晓一直爱着我。我根本不愿意相信,我严肃地对清晓说:“这种玩笑不要开!一点都不好玩!”
“我俩都开了那么多年玩笑了,你不一直挺配合我的?”
“现在不一样了。”我辩解。
“怎么个不一样法?”他接着问。
我想了半天:“你单身,我也单身,所以不能这样开玩笑,别人以为是真的!”
清晓大笑:“那就让别人以为是真的好了。”
“我还想本本分分过日子呢。像你这样臭名昭著的,当然不介意。”
清晓摇头:“唉……你真不了解我啊~”
我终于在医院住到十二天的时候,自己忍受不了了。
我对谭文说:“快快出院,再不出院我要成活化石了。”
谭文笑着说:“医生早就说可以出院了,之前是你自己赖着不肯走。”
“我不是想多享受享受你们提供给我的福利嘛。难得生一次病,总要好好把握下吧。”
“呵呵,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人要把握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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