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苗这几天一直没有联系我,眼看我明天就要走了,她还没通知我陪她去医院。于是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她手机:“喂,你那事怎么说的?”
“哦,结束了,我让我一同事的朋友陪我去的。”听起来,柳苗还不算虚弱。
“那就行。你也应该告诉我声。明天我就走了。以后不能常见到了,你自己多保重。”
“啊……我好伤心,又一个朋友要离开了,我越来越孤单了。”
“呵呵,你的孤不孤单不是以朋友来决定的。行了,我挂了啊。拜拜。”
“拜拜。”
凭我对柳苗的了解,想必她口中一同事的朋友,又是一男性。
柳苗周旋在男人之中的时候,是从来不会想到朋友的,朋友只是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逮着诉苦展现苦情的对象而已。她过多地去同时经营几份爱情,使得完全没有精力和时间去培养下朋友间的情谊。工作就更不用说了,几年过去了,还是小小的前台。可是她不知道,她那勤勤恳恳耕耘的爱情土壤,在她过分的播种和灌溉中,种子并不能最终开花结果。柳苗啊柳苗,你何时才是个头?
我躺上床,给印磊发了个信息,说,亲爱的,晚安,明天见。不一会儿印磊回过来,宝贝,晚安,抱抱。
关灯,闭上眼睛。
明天终究会到来的……
我把行李都拖到客厅,肖肖房间的门紧闭,她在逃避,她不敢面对我跟她分离的一幕。这样也好。我敲她的门:“肖肖,我走了。”
“嗯。”里面人闷闷地回应了一声。
我把小包挂身上,左手提电脑包,右手打开大门后,转身准备拖大行李箱,肖肖房间的门开了。她全身穿戴整齐,我看着她问:“你这是要干嘛去?”
“送你去车站。”说着就过来拖我的行李箱。
“不用,车站那么多人,你到时哭得死去活来的,别人不是看笑话嘛,你丢人我也丢人是不?我自己可以的。”我从她手里抢过行李箱。
肖肖垂头丧气地站在那:“真的不用?”
我对着她笑:“真的不用。你可别在我面前哭,要哭就一个人躲起来哭去。”
肖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我不说话。
我强忍住情绪,拍拍肖肖的后脑勺,笑着说:“大王肖,我走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我不等她再说什么,也怕自己的情绪失控,拖着行李箱就往门外走。下楼梯的时候,始终不敢回头看站在门口的肖肖。走到小区里,我开始回头看我们家的阳台,一个小黑影蜷缩在那,我知道肖肖肯定躲在那哭。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分开住吗,我在心里反复地安慰自己。
我走出小区,在路边拦出租车。突然一辆车开到我面前,车窗被摇下,我看了看驾驶座上的人,居然是方远。他停车后,下车绕过车子,走到我面前,低下身去要拎我的行李箱。我不让他碰箱子:“方远?!你怎么在这?你出院了?你别拎别拎,我自己来。”
我打量他全身:“你痊愈了?可以出来活动了?”
“早出院了,一点小伤。我来送你去车站。”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走?你上车把后面打开,我自己放进去。”
他坐回车里,我把大大小小的包放进车的尾部,然后坐进前排座位。
“你不是肋骨骨折了吗?这么快就可以出院了?”
他用手指了指左胸下面点,说:“第十根肋骨,没什么大碍,绑了药带,吃点接骨片就行。”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走的?而且还知道这个时间段。”
方远看着前方,嘴角上翘了一下:“想知道,总会知道的。”
以方远的性格,他今天来送我,目的肯定不是单单送我这么简单。
“以后不回南京发展了?”他问我。
“还不知道,看机会吧。”
“肖肖身边没你这个朋友,一定不适应。”
“她没有我这个朋友之前,不也过得好好的。”
“那时候有我跟清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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