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说,森林里分出的两条路,我不能同时涉足。理想与现实,热爱与生存,双线并行贯穿了我们全部的人生。在历史的港湾中,少数幸运者恰恰落在了二者的交点,成了时代的宠儿,名留青史。但大多数人总是徘徊在两线之间摇摆不定,总要等矛盾的双方有一方妥协后,才开始捡拾一地的六便士,或奋不顾身地飞向月亮。
回望历史,庸碌奔忙的人才是大多数。他们亲手打破了对峙的平衡,要么对俗世恨之入骨,要么在名利场中摸打滚爬,最后埋怨怀才不遇,事与愿违。其实,命运的悲剧就我们不能正视自己,认识自己,知道哪些真正属于我们。
去年湖南留守女孩钟芳蓉报考北大考古专业引发热议,她坦言,很早就喜欢历史和文物,她的偶像樊锦诗,对她影响很大。樊锦诗是考古专家,敦煌艺术院院长,她一心扑进敦煌的怀抱,扎根沙漠,誓做敦煌的女儿,几十年如一日,赢得了人们的一致好评,感动了中国!
我觉得,钟芳蓉很有眼光,她追的这个星,是真正的明星!没有人能指责她的选择,毕竟取舍是难以避免的,真正重要的是,如何往来自如于热爱和生存之间,让理想照进现实。可以说。钟芳蓉完美地诠释了追星的最高境界!
倘若像有些人所说,她应当选择高回报的专业,做了那在一地的六便士中挣扎堕落的葛朗台,放弃理想,忘记热爱,那么她长期奋斗拼搏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买车买房、身家过亿?我们不能为了这些奔命,一个人脑中的名利越多,便越贪婪;越贪婪,也就越痛苦。为了回报家庭?谁说回报家庭应放弃理想?!当她毕业成为该领域的高级知识分子,待遇自不会差;但如果她就此放弃理想,伏身于现实脚下,暂且不提她能否发家,即便能,一身的风尘与庸俗,谈何"回报家庭"?所以钟芳蓉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
但不能否认的是,选择考古学具有一定的风险。史铁生说:"此岸永远不完整,否则彼岸就会坍塌。"在追逐理想、忠于热爱的同时,切不可自我封闭,冥顽不灵。若她自此以"众人皆醉我独醒"自居,固步自封,那么便成了梵高。《月亮与六便士》中的主人公,一心只向往月亮,对尘世不管不问,不与时代交融,只沉醉在内心世界中,自然也是不可取的。
只有秉着一份热爱的初心,勇敢追梦的同时又热烈地生活,在理想、现实的对立性中看到统一性,用理性的光辉把握矛盾的平衡,才能如苏轼一样在凡夫与圣贤之间往来自如,既能不负初心,洒脱快乐,亦能挑起时代重担,回报家庭,乃至回报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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