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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缘分

时间:  2024-04-13   阅读:    作者:  江汉青

  在我前半生,怎么也没有想到过,后半生会与回族同胞发生这样密切的关系。更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一生中最困难的岁月,有十年是在回族同胞中过来的。这期间跨越了“文革”十年的大部分。说来也是有缘分。

  最高指示谁敢违 告别津门别有因

  1969年6月26日,“最高指示”:“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中去。”(也就是所谓的6.26指示)全国医务界闻风而动,纷纷报名上山下乡。在天津医学院附属医院妇产科当医生的老伴刘敦容自然不能例外,也递上了申请书。可是上级有个规定:这次必须是全家一块走。一个医务人员一经批准,家属另一方不管是干什么的都得随行。但有一条,凡本人或者家人中有是“阶级敌人”的,则不能“享受”这一光荣任务。作为家属的我是“右派分子”,从1958年起就下放天津南郊农村“监督劳动”,身份是农村“五类分子”。因此,她没有资格“光荣”,也就是说,名正言顺可以不申请。这对有些人来说,还真是求之不得的事。那她为什么还要申请,并且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申请,直到被批准了为止呢?

  当时,我们家的情况糟极了。我所在的天津小站,别看它是农村,有那么一帮人还真有点野心,想在阶级斗争中表现积极,从而在运动中弄点什么。这些人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种田人,斗起人来太狠,打人也凶,我是三天两头挨斗挨整。就是说,我每日除了要做繁重的体力劳动之外,精神和肉体上还要承受更大的折磨;而她呢,因为我的事,怎么小心干也不行,“夹着尾巴”过日子,滋味只有自己最明白。本来就不大的小家,给抄了好几次……还有我们的独生子江友于,15岁了,初中快毕业,等着他的肯定没有个好,不是上山就是下乡。

  我俩合计来合计去,终于决定,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远走高飞,兴许在那边远的地方,还有一条活路。我们明白,那里肯定是穷乡僻壤,但就是吃糠喝汤,只要一家三口能团聚在一起,我愿足矣!走,全家到宁夏去!所以我承认,我们来宁夏,和别的人不大一样。记得,天津赴宁医务人员大队人马离开天津时,在天津火车站,人山人海,红旗招展,但仍然是哭声一片。唯有我们三口悄悄坐在车厢一角,心中虽有一丝丝的凄楚,那是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这座城市的依恋,对一些亲朋好友的依依不舍,但更大的却是对未来的一线希望,也可说是喜悦:终于有机会离开对我们不那么好的一些人和事了。要生存下去的本能,使我们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我们是怀着解脱,怀着能活下去的渴望,离开天津的。能说这不有点悲壮之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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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车站,走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几个亲人送行。我们则有点个别。儿子幼小时的老保姆,有一个儿子是三轮车工人,是他蹬了车子,送我们三口到的车站。送我们的仅他而已。

  就这样,1969年冬,我们全家三口,随着天津支援宁夏的近千名医务人员及其家属来到了宁夏。我们分配去了西吉县白崖公社安家落户。刘敦容在公社医院当医生,我则在公社所在的白崖大队“监督劳动”。

  穷山沟安家落户 送医送药受欢迎

  白崖公社是一个纯回民聚居区,山大沟深,交通十分不便。自然条件恶劣,无霜期全年才百来天。一亩地一般只打几十斤粮食。新中国成立二十年了,群众生活仍然十分困难,缺医少药更是不在话下。天津的几个医生、护士一去,由于他们的业务水平高,加上干劲足,和当地的同行一起,很快做出了成绩。

  老伴是受过高等医学教育的妇产科医生,又有多年在大城市大医院的工作经验,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自然大受欢迎。她一到,就开始了各种妇产科手术,割瘤子,剖腹产……都一一开展起来。另外还协助同时从天津一块来的外科医生,做外科手术。在这极为封闭的山区真是成了新闻。一时间,白崖公社医院远近闻名,门庭若市。

  有些女社员,结婚多年不生娃,这在回民地区可是一件大事。对这种病,过去是用民间土方,或者干脆用封建迷信的办法胡整。弄得不好,不单病没治好,还落下一身毛病。她去了以后,用科学的检查方法,查出病因,对症下药,让一些人家得贵子。这一招特别让老回回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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