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晚饭,门铃响了。开了门,是五楼的金金。金金和丫头同岁,自小一起长大,是同学。金金说: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来看看叔叔和阿姨。哈,宝贝真懂事,快坐下,喝碗白萝卜稀饭。恩,行。你就坐丹丹(俺丫头)的位子吧。老公往盘子里又填了些熟肉。
边吃边说话,门铃又响了。开了门,是金金的妈妈,金金妈妈将几个运城特产的大馒头,递到俺手里。我正准备找着买点这种大馒头呢,实在好吃,你也坐下一起吃饭吧。不了,家里还开着火,明天我们回老家,上来看看你们。谢谢啊,这是香菇辣酱,别人刚送的,新产品,味道挺好,你也尝尝。
说起大学的新生活,金金眉飞色舞,说起她爸爸的越来越严重的抑郁症,金金眼中含着泪。我们只能说,以后你有事没事都要多回家,陪爸爸说说话,他应该最听你的话。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从餐厅聊到书房。告别时,金金说:这下臭丹丹该不会骂我了,丹丹可凶了,总骂我不替她来看看你们。——啊?原来,金金是丫头的特派员,是木偶,操纵木偶的那根细线线,在丫头手里呢。
泡脚的时候,门铃又响了。开了门,门前立着两个小帅哥。个子略矮点的小帅哥手里拎着一个挺大的挺瓷实的黑色塑料袋。阿姨,这是王某某(俺丫头名)的家么?是的呀。嘿,那就对了,阿姨,是王某某让我们来的,她让我们带了些东西给你们,我们是她的同学。你们是她德国的同学么?是请假回来过年的么?不是的,阿姨,我们是她在太原的同学。哦,这样啊,都什么东西?这丫头搞得什么鬼名堂。把东西接过来,哇,好沉,差点把俺老腰闪了。打开一看——呵呵,竟然是爆竹耶!孩子们,快进家里来。不了,不了。快进来,阿姨把钱给你们。不必了,不必了,阿姨,春节快乐,再见。一溜烟,两个小帅哥转身就跑没影了。
俺对老公说,刚才是一个木偶,现在是两个木偶,这戏一个接着一个,都是你丫头的总导演。 老公坐在沙发上絮叨:每年春节,都是丫头和我一起买炮,一起放炮,我正痛苦今年没人陪我了,炮就到了,心有灵犀啊,我丫头就是我丫头。
前两天下班回家,见单元楼门的门上插着一张贺卡。直觉告诉俺,这贺卡与自己有关。凑上去一瞧,嘿嘿,果然如此,是丫头从德国科隆大教堂寄来的,贺卡上除了祝福,还说,她在外面挺好的,爸爸妈妈放心吧。
第一次过丫头不在家的春节,以为会落寞,伤感……而此刻,除了欣慰,还有满满的幸福。
幸福是“神马”?这些时禁不住总是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幸福其实很简单,不过就是寻常人家的寻常小日子,小温暖,小感动。看着自己生自己养的小东西转眼间长大了,成人了,懂事了,还有比这个更大的幸福么?
幸福是“神马”?“神马”并不都是浮云。就是中午换洗丫头的床单的时候,依旧能从床单上闻到丫头的那香香的味道。 就是临睡前和丫头视频,俺拿着草莓、桂圆、冬枣、金桔、猕猴桃等一大堆各式好吃的东西,故意眼气她:嘿嘿,你能吃得着么?丫头气急败坏,咆哮:呀呀个呸,老妈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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