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奥巴马的最近新闻是,他与夫人米歇尔,双双登上《名利场》杂志推出的“国际最佳着装排行榜”。这个“榜”,原是好莱坞帅哥美眉霸占的天下,一国总统能“装压群星”拔得头筹,足见其酷,而且酷得魅力无穷。
着装小事情,但它凸现着人的精神面貌。林语堂说:“女人服装式样的变化,是不外乎她们的两个愿望之间:一个是口头说明的愿望——要穿衣裳;一个是口头上不肯说明的愿望——要在男人面前或自己面前脱衣裳。”如今穿得紧、透、露的女人,也不表示“脱”的愿望,而是有机会索性大脱特脱。那么男人,尤其是高贵男人呢?作为顶尖公众人物堂堂总统,穿衣戴帽,关乎一国脸面,还有给国人和世人品评、欣赏的意味。也有脱了衣裳“卖块”的,如普京,舆论说他是向西方显示“力量”。奥巴马为另一做派。他着装的“最佳”,并不在多么摩登——这方面,他肯定比不过好莱坞艳星和新星——而在于得体,给人以庄重、大方、优雅、干练和协调的美感,加上别致,能衬出自己独特的风貌和姿容。这才是真酷,比赤裸裸暴露肌肉,强多啦。
奥巴马可不光着装酷。据说,即将面世的第六版《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俚语词典》中,Obama成了“酷”的代名词。词典举例说,“你真奥巴马”,就是“你好酷”的意思。奥巴马之酷,显然已成为公论,多么的具有时代质感!
要说奥巴马酷得大发,我认为,首先在,他成为美国第一个有色人种总统。他打破了美国200多年间清一色白种人入主白宫的“铁统”,石破天惊,在历史上写下浓重一笔。咱们都读过斯陀夫人的《汤姆叔叔的小屋》,都熟悉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如今,美国有色人享有的权利,至少理论上天翻地覆,已经跟白人没什么不同。这种局面的形成,有色人种群体抗争和历史的进步,是其主因。然而今天,毕竟是奥巴马这一个人、这一尊形象,才活生生地演绎和创造了新的历史。
奥巴马之酷,还在他更以一介平民而不为命运所屈服,始终奋斗不息,并取得成功。不像历届总统,他没有财团背景,也不趁豪宅庄园——他不靠这些取胜。但是,他有无形的财富——不服输精神。倒不一定,也不可能大家都去当总统,才算成功,这个,所谓“人人有希望,个个无把握”嘛;但是体现在奥巴马身上“把希望变成把握”的坚韧顽强劲头,肯定是一般老百姓最钦佩的酷。
奥巴马的年轻,也时时透着酷劲儿。有个电视镜头,奥巴马作演讲,一下子跳到讲台上,身轻如燕,那么矫健、敏捷而富有活力,加上他的挺拔、英俊、帅气,这画面,看得我好生艳羡,也只有用“酷”字来形容了。
酷还是幽默与随和。那一回,奥巴马接受记者采访,一只苍蝇飞来凑热闹,在总统大人面前盘旋少时,大大咧咧落在人家左手背,多少有点儿煞风景。奥巴马屏气凝神,静观片刻,悄悄举起右手,猛然挥下,一掌将蝇子击毙,还对摄像记者说,要不要把它拍下来。这就是化尴尬为轻松的本事,比紧绷尊脸、一本正经、正襟危坐、手足无措,酷多啦。
又一次,大总统奥巴马接受11岁小记者韦弗采访。韦弗天真而深沉地发问:“我注意到作为总统,你经常受到一些人的侮辱,对此你有何评价?”奥巴马答:“你是指一些刻薄的话?你知道,当你成为总统时,你必须承担很多事情。”小小韦弗,也许不怎么明白“侮辱”的色彩和“承担”的沉重。奥巴马,则是通过韦弗向公众放话——咱肚子里能撑船呢。酷毙!
贵为一国总统,说话一时走了板怎么办?近日,哈佛大学著名黑人教授盖茨,外出返回麻省家中,无法打开大门,怀疑锁坏了。当他和司机一同撞门时,陌生的邻居以为有贼企图入室行窃,报警求助。白人警员克劳利奉命到场调查。盖茨情绪激动,大吵大闹,克劳利规劝不果,以“行为不检”罪名将盖老头拘捕。奥巴马闻知此事,不知哪根神经一时绞锁,说克劳利警官做事“愚蠢”。这下惹了乱子啦,有唯恐太平无事论者,把总统言论上纲到敏感的“种族问题”。总统大人顿悟大事不妙,赶紧来一个四两拨千斤——请两位当事者屈尊莅临总统府南草坪跟他一起喝啤酒,还让各路记者在白宫栏杆外一通拍照。品酒谈笑间,黑白二位爷捞回了面子,眼看即将闹大的一场事端,至少表面上风平浪静了。一个问题多种解法,奥巴马就坚持“警察愚蠢”说,又何妨?那小警察潦草行事,本来欠精明。但是奥巴马不,他要讲“人情”,出人意料地开了个别开生面的“啤酒峰会”,让双方当事人都有台阶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和事佬”手腕,挺酷呀!
总统也许是一个苦差使,奥巴马怎么应对麻烦的金融危机,用什么手段处理棘手的国内外大政,如何费尽心机抓耳挠腮,我没有留意,且不评说。仅从“小节”看,我觉得总统也可以表现得潇潇洒洒,酷酷地当,并拥有如潮“粉丝”。他就是一个有本事的公民,既不必像斯大林那样威严如仪,令人生畏,也别像克林顿似的不时闹点儿“拉链门”新闻,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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