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悠闲的面容灰暗的黄昏。
又开始浸染着一座忘记了生日的旧楼,
而楼檐断断续续的雨滴,
足已让时间生锈。
---题记
8月末的一个午后,我正在办公室忙着整理资料,接到了一个来自西安的陌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遥远的声音,兴奋的像只被放飞的小鸟似得叽叽咋咋的让我猜猜她是谁,而我却呆木的猜不清那头究竟是谁,只知道那是来自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当对方自报家门之后,我的惊喜溢于言表。就这样,我和流萤在失联了整整8个年头之后,又重新取得了联系。
那天,我高兴的在我朋友圈写道:路遥遥兮其修远,闺蜜一去不复返,还附上了一张聊天截图。
那天,我们互加了微信。
她说:你个没心没肺的,这这么些年也不联系我。
我说:没联系并不代表着忘记。
一对儿时的伙伴,在分别数年之后取得联系,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语,后来我得知,她在毕业之后,先是去了福建一年,后来又回到了西安工作,而今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摩羯座的人都这么多愁善感的,都喜欢怀念过去。
此时此刻,我的思绪悄又无声息的飘回了我迷恋的小镇,野菊花开满山野,两个穿着花布裙的小女孩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像两只花蝴蝶一样。我记得她家篱笆墙外的蔷薇,在童年的每一个盛夏都零落成一地芬芳。我还记得她家后院边上竹林,春暖花开的时节,我们就抱厚厚的书籍伴着清风在竹林吟诵,
“我有竹林宅,
别来蝉再鸣。
不知池上月,
谁拨小船行
... ..."
直到现在,每次路过公司楼下围墙,清风吹动竹林,我就会情不自禁想起儿时在小竹林吟诵的诗句 。
流萤大我一两岁,她还与一个同胞弟弟叫流年。小时候,我们总是一起玩耍一起写作业,一起画画,一起复习功课,累了饿了就一起睡觉一起吃饭,后来渐渐长大,我们就常常一起谈理想谈未来。我说我长大以后,要做一名画家,用颜料描绘出我人生最美的色彩,流萤说她长大以后,要做一名教师,然后桃李天下。现在想想,儿时的理想过于丰满,而现实却显得很骨感。我至今还记得,在高二分文理以及特长生的时候,我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悄悄的藏起了画板,然而一并随之搁浅的,是那些七彩斑斓,只能用颜料涂出的梦幻。
在拿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我和流萤正在小河边散步,然而短暂的激动过后,流萤却为那笔数目不小的学费发起愁,当时流年也在读书,也需要父母供读。我们都是出生在并不富裕的家庭,父辈都是老老实实的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活的庄稼人,那笔数目不小的学费无疑是给流萤体弱多病的父母雪上加霜,那个时候,我们一起给助学机构写过无数篇求助的信笺,后来的后来,结果却无从知晓。然而庆幸的是,流萤最终还是走进了那所她梦寐以求的大学,代价却是流年错失了继续深造的机会,www.xinwenju.com成了无数个南下打工队伍的一员,那个深秋的清晨,寒气逼人的北方站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时隔数年,当我们都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每天出入在大都市高级写字楼,过着朝九晚五,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日子的时候,流年却在某个夹杂着混凝土与粉尘的工地流着血汗。 2014年5月,利用探亲假回了一次故乡,在家门口的小桥上偶遇,眼前的人要不是先喊出我的名字,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就是那个清瘦阳光爱笑的流年,胖了一大圈,皮肤黝黑,头发稀少,沧桑的不由得让人鼻子发酸。后来听我妈妈说,他的媳妇在生下宝宝不到一岁的时候,就改嫁了邻村,母亲也在2013年撒手人寰。听完这些的时候,我扭头强忍住泪水,是我不愿意相信,流萤家那个快乐祥和的一面,如今落得个零零散散。再后来,流萤的父亲也没有安享晚年就早早的追随了母亲远去,这个世界,就剩下孤零零的流年和姐姐。想起这些,我不由得心酸,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是真的不愿意看见我们的爸妈也一天天老去,我带给他们的却是无穷尽的挂念和遥望远方的日日夜夜。
回忆过于沉重, 而思绪仍在继续。
书桌上的影集中珍藏着流萤一张梳着长长马尾的照片,16岁的花季,如雨后蔷薇般娇艳。记得小时候,我一直拿他比作蔷薇,而她却反驳说,她要做的一颗向阳花,永远向着太阳微笑。时隔经年,老屋周围的向阳花年年次第开着,只是没有了炊烟袅绕,我的爸妈也搬至了新居,只留一地惆怅与荒芜。流萤的竹林宅蝉鸣依旧,然而那个池上月照耀下,再也没有了小船行,寂寥的屋檐下,往事零落,紫藤花随风飘撒在空中。
落花,剪影,伴着夕阳... ...
我依旧怀念,那一个个花裙子飞舞的夏天。
这个街口,那个路口
这个黄昏,那个梦里
我在与你重逢的路上,从不停歇。
PS:仅有的一篇怀念闺蜜的文字,零零散散,断断续续的搁浅了好几个月,想来惭愧,很多的感触却无以言表,那是一种无论多么华丽的词操都无法叙说的,谨以此文记童年的友谊,只待他日,回首处,目光有个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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