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文居

首页 > 日志大全 > 爱情日记 >

爱的五线谱

时间:  2023-12-16   阅读:    作者:  高东生

  草蛉是一种常见的昆虫,虽然我很少见到它。

  这样说看似矛盾,但我有证据。比如这个季节,蝈蝈和蛐蛐很多,傍晚离开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嘈杂,来到野外的草丛边,安静之后就会听到清脆而持续的蝈蝈声和蛐蛐声,可是让我捉几只给你看,恐怕很难。它们是隐身高手,而且身手敏捷,你不一定能看见它们,看见了也不一定能捉到。说它们数量多,是从它们演奏的交响乐来判断的。

  但我还是见过草蛉的,它们翅膀宽大,翅脉清晰,翅长超过身体,停在草上时像披着一件做工讲究的大氅。它们飞得慢,不太灵活,比豆娘、蜻蜓之类的昆虫差远了。但它们周身草绿色,落在草丛里,就像一滴水滴进了湖水。我比较多地看到它们还是深秋时,在单位大楼的墙上。大概是天凉了,一部分贪玩的草蛉没有准备棉衣,慌里慌张地寻找过冬的地方,便出现在墙角或缝隙里。如果没有草丛或树叶的绿色作为背景,它们就更容易暴露在我的面前。

  它们的卵也很常见,因为比较特殊,所以容易辨认。单个的卵常产在狗尾巴草的穗上,成堆或成串的卵则产在蚜虫密集的地方。那天,我在一片合萌的秆上看到了很多卵,之后又在红小豆的秆上看到了,它们排成了很艺术的一排。

  前几天我在纪录片中看到了草蛉产卵的画面,它竟然能轻易地完成那么高难度的动作。它准备产卵的时候会抱紧草秆,待产卵器分泌出黏液后,它黏在了草秆上,然后拉出细丝,再在细丝的顶端产一枚卵。卵是长圆形、淡绿色的。最了不起的是那根细线,像头发丝一样细,不会被其他猎食者注意到。寻找食物的蚂蚁爬来爬去,也没有发现草蛉的卵。那根细丝大概被蚂蚁看成了植物茎秆上的纤毛吧,草蛉的这一巧妙做法可以帮助幼虫在幼小无助时躲过捕食者。我曾在托马斯·艾斯纳的《眷恋昆虫》中看到有的草蛉还会在那根丝线上滴毒液,以防万一。这就显得更了不起了。

美文,小清新图片,馨文居

  以前我总认为昆虫没有哺乳动物高级,因为它们还没有进化出大脑,没有什么智慧。哺乳动物生下幼崽后会精心喂养,等幼崽能独立时才会放手,这样很稳妥。而昆虫,包括蜘蛛,它们大约靠概率取胜。产一窝卵就是几十只、几百只,能活下一对儿,就能保证种群的延续。所以它们一般产完卵就撒手不管了,一切交给自然,听天由命。事实证明,我想得太简单了。

  今天看到草蛉的这排卵,简直太有艺术感了!由此我猜想,这只草蛉妈妈大概很安详,它顺着红小豆带着一点儿纤毛的秆移动,挪一段距离就产一个卵,不疾不徐,细致认真。细丝连着下面长圆形的卵,像极了五线谱上的符号。再往前看,红小豆的秆上柔嫩的尖端,布满了聚餐的蚜虫,那正是草蛉幼虫的美食。

  草蛉妈妈为还没出生的子女考虑得这么周全,谱写的应该是母爱的乐章吧!

猜你喜欢

阅读感言

严禁发布色情、暴力、反动的言论。
文章推荐
深度阅读
每日一善文案(精选94句)有一种牵挂叫做:甘心情愿!山村雨后题你在我的诗里,我却不在你的梦里止于唇角,掩于岁月时光是个看客唯有暗香来左手流年,右手遗忘蓝色风信子那一季的莲花开落无处安放的爱情青瓦长忆旧时雨,朱伞深巷无故人那首属于我们的情歌,你把结局唱给了谁为旧时光找一个替代品,名字叫往昔少年的你行至盛夏,花木扶疏你是住在我文字里的殇其实爱不爱,变没变心,身体最诚实南方向北处,似有故人来墙外篱笆,墙内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