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1998年,来自山城重庆,在北京读研,心里装着一个武侠梦,喜欢看书和写作,人生漫漫,希望用自己质朴的文字,给他人带来一抹暖意。
迈入2021年,陆陆续续听到几个不好的消息。童年时追过的《飒漫画》,初中时总是揣在手里的《意林小小姐》,同所有青春少女一样捧起过的《桃之夭夭》都陆陆续续停刊了。这样的消息,无异于一记重锤,在无奈惋惜的同时,我多想说一句:让纸媒留下来吧。我不敢想象所有的一切被信息时代的网络覆盖,不敢想象再也触碰不到纸质书和刊物的惶恐,停一停脚步,让纸媒留下来。
我多么怀念有报刊亭的时光,可是,在我的家乡,现在已经没有报刊亭了。还记得年幼时,被领进书籍的世界的那份欣喜和雀跃。报刊亭就是我的宝藏。上学放学路上,总是会有那么几个报刊亭,里面的书琳琅满目,承载着我所有的心愿。作为学生的我们,并没有太多钱,哪怕只是定价五元的杂志,也觉得略微有些奢侈了。于是,攒钱买杂志成为我们心照不宣的默契,每次爸妈给的零花钱,总是会偷偷存下五角或者一块。到了钱终于攒够,可以买书的那天,便像是插上翅膀一样,恨不得赶快放学,冲到报刊亭。我们喜欢的书很多,《知音漫客》里那些生动有趣的漫画,《故事会》里那些短小却精悍的故事,《意林》和《青春美文》里那些温暖治愈的瞬间,《花火》里那些动人的爱情。那一本本杂志,治愈了我们整个青春年代,它们如同我们的老友一般,我们翻开它,近距离地触碰它,享受着文字给我们带来的幸福。
到了高中,在巨大的考试压力下,杂志更是成了我们唯一的乐趣。我们不准看其他闲杂书籍,于是杂志成为了我们唯一的减压来源。那个时候常常是某位同学偷偷买一本杂志,供全班传阅,堆积如山的书海里,有一本杂志被我们藏在了里面,自习上累的时候,我们便偷偷把它拿出来,说也奇怪,那薄薄的杂志竟有着巨大的魔力一般,把全班所有人牵扯在了一起。还记得某次,读到了一篇特别好的文章,全班都避开老师的目光,争相传阅,我们讨论作者,讨论故事,讨论她笔下那温暖动人的故事,我们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表示我们都读到了同样一个故事,在疲惫痛苦的高三,杂志给予我们的,是暂时的放松,是另外一处世外桃源。
然而,当我们脱离学业的桎梏,当我们开始奔波忙碌,信息时代也紧跟而来,当智能手机、电脑、平板,随处可见,当我们获取信息的途径变得简单,当打开手机,各种各样的流量信息铺天盖地,占据我们的视线。当碎片化的世界被折叠,当电子书成为我们的首选,纸媒也在没落,退出历史舞台。
有人说,“纸媒的没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是时代的进步”,恕我不能赞同,在网络时代之下破壳而出的电子书,只是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阅读方式,就如同“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因为手机和我们贴近,所以碎片化的阅读是我们的信息来源之一。然而这一切不应该以纸媒消失为代价,退回几千年前,我们的华夏文明,正是从一支笔,一张纸开始,印刷术,造纸术,纸质书籍,镌刻着我们的文明。《史记》《春秋》《战国策》……这些典籍中,凝聚的是先人的智慧,是艺术的宝库。纸媒的没落不仅仅只是更换一种阅读方式,它的消失,是我们整个民族的悲哀。
每当我再走过儿时的那些路,看到已经破败不堪的报刊亭,我多么殷切地希望,纸媒流失的速度能慢一点,慢一点,再慢一点。我还是喜欢纸质书籍散发的油墨香,当我的手翻过一页一页,似有千山万水在我眼前摊开。我能透过纸质书,能看到江南烟雨的温婉,能感知苍茫大漠的孤傲,我能似一叶孤舟,在江海里沉浮,我亦能似蛟龙,腾跃万里河山,它将我和世界紧紧贴近,这正是纸媒的魅力所在。
在快节奏的今天,我希望纸媒可以留下来,与我一同守护心中的那方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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