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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花

时间:  2023-12-03   阅读:    作者:  白小山

  枸杞湾的北面,是波涛滚滚的黄河,哗哗的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鳞光。一条鱼儿跃出了河边池塘的水面,惊飞了两只正在戏水的野鸭,那鸭鸣声在这月色溶溶的旷野里显得格外的清脆和悠长。

  月亮还没有爬上牛首山尖的那个时候,枸杞湾里朦朦胧胧,四周的蛙声此起彼伏。掌灯的时候,有两个黑影来到了茨花家的门前,敲打着茨花家的门,响声惊动了村里的狗,狗叫了起来。

  茨花穿一件红色的短衣裙,站在大门口瞪着门外的两个人问:“敲门干啥?”

  敲门的是张二的儿子,一看屋里除了生瓜外,还有拄着拐杖坐在炕沿上的满仓爷。

  “不干啥,我爹让生瓜上我家里商量卖枸杞树的事。”张二的大儿子怯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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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你两个狗日的,你们想啥我不知道?你叫张二来,我问他个清楚。”满仓爷咳声不止地举起拐杖。

  张二的儿子吓得转身跑了。

  茨花回过头望了一眼生瓜说:“你快拿个主意,免得夜长梦多。”

  “生瓜,你想好,这可不是个小事情,张二是个啥人你还不知道,他看上的不是你的一亩二分茨苗,而是看上了那一亩地的‘风水’。”满仓爷叹了口气说。

  生瓜慢慢出了茨花家,他没有回家,他不想进那个家门,他恨自己咋就不像个男人,天底下哪个男人会有两个女人活生生地从自己的眼皮下跑了,他恨那两个女人,更恨自己的无能。

  生瓜出了村,穿过一片枣园,向自家的一亩二分地走去。

  枸杞湾的北面,是波涛滚滚的黄河,哗哗的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鳞光。一条鱼儿跃出了河边池塘的水面,惊飞了两只正在戏水的野鸭,那鸭鸣声在这月色融融的旷野里显得格外的清脆和悠长。那大片的芦苇,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曳着诱惑的身影,苇叶和芦花舞动着,发出和谐的沙沙声。生瓜的心里就像这摇晃不定的芦苇和沙沙的声音,七上八下拿不定注意。

  生瓜站在自家的茨园里,望着还没摘掉果子的枸杞树,心里一阵一阵地发急,发慌。他蹲在枸杞树下心痛地直喘粗气,他已经摘了三天,没有摘下多少。人常说,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吃饭。况且,摘枸杞这活计男人是有力使不上。生瓜望着满树的红果,担心再过两天摘不完,如果下场大雨,他的这茬枸杞就会烂掉,与其这样,还不如乘现在天气还好,将枸杞子和枸杞树全部卖掉。再说,自打跑了女人后,他既要操持家里,还得收拾茨园子,生瓜觉得实在是顾不住了。

  前几天,生瓜找了村里的张二,想把茨园卖给他,但一时还下不了决心,于是就去找了茨花和满仓爷。

  张二是村里出了名的日能人,羊毛值钱的时候,张二就在羊毛里掺沙子,愣是狠狠地挣了大把的沙子钱。还在村里没有几家栽茨的年头,张二就一下栽了两亩枸杞苗。摘下的枸杞子不知耍了什么把戏,个大色鲜,卖得价格愣是比别人高出了好多。

  张二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他看准了生瓜的一亩枸杞园,他要想办法买下来。

  一次,张二和县城里的一位朋友喝酒闲谝时,朋友说县里准备开一条公路,可能要经过生瓜的园子,要是能把那一亩二分地弄到手可就发了。

  要说生瓜的命也苦,一岁多的那年,在公社医院当医生的爹,愣是喝了用酒精和水兑的酒后,酒精中毒死了。他娘也许是耐不住没有男人的日子,丢下他和大他两岁的姐姐嫁人了。没有爹娘,生瓜整日里跟着爷爷。他的童年是在爷爷的肩头上度过的。小学里念书,只有茨花是他最亲密的朋友了。

  那个时候,茨花哪怕有一颗水果糖也要分一半给生瓜。生瓜上了高中的那年,先是姐姐嫁人了,随后是九十多岁的爷爷也去了,他无法上高中了,就回家收拾自家的责任田。生瓜从小身体就弱,加上一直念书,很少在田里干活。那些年地里的活都是爷爷和姐姐干,他只做帮手。没了爷爷和姐姐,生瓜确实吃不消庄稼田地的那些重活,万般无奈下就把田送给了别人一部分,自己留下刚够自个儿吃的地种。刚离开学校的那些日子,生瓜的心里觉得很不是个味道,从地里回来,不时地也翻开书看看。就为他不上学,茨花也劝过他好多次,可只能如此,茨花在学校每次考试的卷子和复习资料总给生瓜带回来一份,那些日子虽然苦一些,但心里还觉得比较充实,因为有茨花在,还有茨花带回来的发生在学校里的那些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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