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有余,每每回忆起他总是让我肃然起敬,他就是我初中二年级时敬爱班主任孙念祖老师。
叮铃铃的上课铃声还未结束,他就已经踩着铃声严肃地走进了教室,隔壁班还是闹腾一片,我们班已经习惯性的鸦雀无声,这就是我们孙老师的课,上课时间精准到秒。
这么认真的老师在当时流口初中绝对是“另类”,读到这里,你也许以为这是一位刚毕业的年轻老师吧!有事业心,前途充满希望。其实恰恰相反,孙老师当时还有三年就要退休了。
这也许是他多年教学生涯养成的习惯,也许是他心中做好一名教师的标准,但我可以肯定是他绝不是想成为全校教师的表率,他只是一位平头白发,国字方脸的普通的教师。
“黑吉辽内,山分东西,河有南北,陕甘新青藏,云贵粤闽琼,三江两湖合安徽,京津沪渝台港澳。”一首诗歌一样的口诀,让我了解中国的省级行政区,至今都没有忘记,这要得益于孙老师让我们每周背诵他任教的《地理》课重点。周五最后一节课都是班主任的课,从周日晚上自习就开始连续住校五个晚上回家的心情可谓归心似箭。孙老师这节课是用来背诵本周画的重点,不用小组长等班干部帮忙,他亲自挨个给学生背,背出来就放学。记忆力尚可的我每次都是较为优先的背完,带着同学们的羡慕离开教室,自信的骑着自行车奔驶在幸福的回家路上。
“还闹不闹!还闹不闹……”孙老师一手拉着我的小手一手用教鞭用力的打着,凶极的样子让我吓得不轻。那是一个晚饭后还没有自习的时间,我和方志明同学追逐在教室的前后门,时而打闹,时而踢门。孙老师透过教师宿舍的窗户玻璃看到了我俩无法无天的一幕,被同学传达到了他的宿舍就这样开始教育。其实在孙老师这样的体罚都是小儿科,他从来不惧什么体罚学生一说。
记得班上有个同学非常捣蛋,被孙老师体罚后还要回家请家长,据说体罚后体力不支晕倒在请家长的路上,后来具体怎么解决我也不得而知。诚然,体罚学生从字面上来说是不对,但对于那时候的我们似乎都是山上抓下来的野人,不严怎么能行,那个年龄谁懂道理,谁又不惧严厉,一位真正有担当的老师就应该拿起体罚学生教鞭。我始终觉得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公正的人,我没有遇到老师恶意的体罚,老师都是为了学生好,现在回想起念书的生涯你是否也有同感。
“给我一勺,也给我一勺……”一白铁锅水豆腐就这样一勺一勺的分给了寝室的住校生,偶尔有个其他班级的学生端着饭盒来串门,也会得到同样一勺美味的水豆腐,这样充满爱的一幕时常发生在我们周五的午饭时间。流口初中条件差,食堂只管烧水蒸饭,学生吃的菜都是自家周日炒好带来,基本都是一竹筒梅干菜,一竹筒酸菜。那时候是真的苦啊,梅干菜没有油根本无法下咽,酸菜天气稍微一暖和就生白沫,尽管这样到了周五基本都是菜筒见底,大部分住校生只能干吃白饭或者饿着不吃饭。
孙老师和妻子便化身炊事员,自费买豆腐做菜赠与我们吃,男宿舍一锅,女宿舍一锅,快活了我们班,引得其他班羡慕,这也导致其他班学生周五乐于来我们班寝室串门。
周五的水豆腐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豆腐,十几块钱成本做的两大锅豆腐是他当时一天的工资。孙老师并不宽裕,我时常见他穿着打补丁的袜子,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拿着用坏的灯泡去找总务换,就那么一元钱的灯泡他等了很长时间才换到。现在想想孙老师为了我们快活的一餐,不仅是瘦了自己的腰包,而且似乎是十分的不讲“政治”,因为其他班主任甚至有的是校领导兼的班主任情何以堪。
很可惜和孙老师只有一年的师生缘分,初三我们又换了校区换了老师,之后也未能谋面。如今孙老师已经永别了多年,我和我的同学都会时常想起他,谈起他,他的认真、担当、有爱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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