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春雷一声震天响。
耳朵叫醒了我。我叫醒了灵感。我像婴儿巴望乳头一样,渴求春雷撞击灵感:我要用撞击的火花去燃烧黎明前的黑暗。
大自然也懂得幽默,也会玩幽默。春雷哑了,鸡叫了。古人的诗句不对,不是“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而是“处处闻鸡叫”!此刻,春雷都打不醒鸟儿的春梦!不,是“ 雄鸡一唱天下白”之后才百鸟齐鸣。
不过,此刻又要改写诗句:“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风雨”。不知是春雷叫醒了风雨,还是风雨叫醒了春雷。还要改诗句:“晨来春雷声,花落知多少”。一一顿时心里有了一个淡淡的伤感。不过,伤感之后,转念一想:春花化泥更护春,美无止境呵!
春雷又响了。不过,一点都不雄,沉如低呤。原来春雷也不一种风格。
蓦地,脑海里浮现出四十年前的诗句:“春雷,好一个春天的翅膀”。很遗憾,只记住这一句了。但此时此刻,我却写不出来新的诗句。难道是四十年的感概令我产生了一种浓浓的伤感?!
还是要改诗句:“江山易老人难老”。其实江山越老越年轻。其实江山依旧一一秦时明月汉时关。其实人是八十年不易老十年易老。
想起来了:上周日挂坟了。按照北方人的习俗,我给父亲磕了三个响头。二年前,我写下了“父亲躺着/我跪着/躺着的人高大/跪着的人渺小”的诗句。这种诗句永远都不会改!
改了,就是不肖子孙。试问:人生在世,谁愿做不肖子孙?!
今天凌晨,我不但于无声处听惊雷,而且于无声处听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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