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徐大道和檀山路交叉处有一个人工湖,没有名字,我把它叫作未名湖。未名湖周边花草树木较多,是附近居民、工作人员午间休闲散步的佳处。
进入秋天,未名湖周边花草结籽,树木变色,秋意一天比一天浓。
湖的西边种植着许多高低不同的观赏树木,有乌桕、樟树、无患子、樱树、银杏、桂树、红花檵木等。伴随着秋天的深入,乌桕和无患子的叶子黄了,银杏树的叶子也黄了。银杏叶黄得纯粹,满树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吸引经过的人举起手机。樱树的叶子入秋后变得黄中带红、红中泛黄。也许樱树对秋天的感觉最灵敏,叶子率先凋落,此时树上的叶子已是稀稀落落的了。
沿着湖边的曲折小道逆时针行走,只见香蒲密密麻麻足有一人多高,遮挡了人的视线,让人看不到湖水。蒲苇结了籽,一束束灰白的絮如鹤立鸡群一般挺立在纤长的叶上,风大一点能把成熟的絮吹跑。芦苇的叶子青中泛黄,灰色的果实长得不那么紧密,松松散散地向下垂着,像淋了雨的鸟儿羽毛聚成了几束。芦竹和芦苇长得很像,只是芦竹比芦苇粗壮高大些,果实也比芦苇大不少,还紧实不散。芦竹硕大的果实像一束马尾,挺立在最高处,刺向空中,不肯低一下头。芦竹似乎不惧秋天,叶子还青青的,坚持为人们奉献最后一缕绿色。小径的两旁不时出现荻草、芒草、茅草,都是收获满满的样子,或像美女扎了一个马尾辫,或像调皮的小女孩留了数个长长的细辫子,各具形状的草穗在风中摇曳。
湖里荷叶还在,但已无夏天荷叶田田的景象,大多数荷叶已经干枯,干枯的莲蓬还没有采去,通过细长的枝伸向空中,像无数个农民戴着硕大的斗笠站在农田里看护成熟的庄稼,又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长柄唢呐,在不停地吹响“镇江跑起来”的号角。
湖东边几棵槭树显得别样的红。槭树相比周边的树有点高大,树冠红红的,几棵槭树紧靠在一起,红彤彤的一片,如火焰一般,颇有气势。低矮的鸡爪槭经过秋天洗礼,叶子成了酱紫色,被人们精心修剪过的树冠远看就像从天边飘过来的一片片紫色的云。鸡爪槭点缀在湖的周边,如同生活中意想不到的小惊喜,在转弯处、在大树后,在你毫无准备之中就闯入你的眼中。
湖的东北边有几棵栾树。绿色的树冠上伸出数簇硕大的红果,如同凤冠上镶嵌了几颗闪亮的明珠,吸引人的眼球。栾树的果实如灯笼一般红彤彤的,让不明白的人总把它当成花。花也好,果也好,反正让人看了心生喜欢。栾树不像别的树那样保守,总把果实深藏在层层树叶中间,唯恐让人发现,它总是大胆地把果实举过头顶,热情地向世间炫耀自己的成果,为秋天增添一分亮色。
火棘不愿错过展示风采的机会,要把火红的果子奉献给秋天。草坪旁、马路边、墙根处、石缝里,在不显眼的地方,随时都会有几棵火棘出现,红豆般大小的火棘果映入眼帘,如缩小版的柿子或袖珍版的灯笼,让人喜爱。火棘果密密麻麻的,鸡蛋大小的一簇就有二三十粒。火棘果结得真是多啊,枝头上一簇紧挨着一簇,整棵树上都是火红的果子,稍细一点的枝条一早就被压弯了腰。火棘的叶子已经很少了,完全成了火棘果的衬托,从远处看去,火棘树的地方就是淡淡的一片红。我感到震撼,我敬佩火棘树的努力,在春夏拼命地生长,就为在谢幕的一刻给世间留下累累硕果。
湖的北边是一块亲水平台,没有芦苇也没有蒲草,视线通透,可以看清湖的全貌。没有风,湖面平静如镜,湛蓝的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在湖面留下清晰的影像。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只野鸭子,在水面上扑腾几下,又钻入水底不见了,很快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沿着湖边再往前走,一棵大树引人注目。这是一棵刺槐,躯干要二三人合抱,只是上面有些枝条显得细了一些,想必是老枝发新芽,虽上了岁数但仍生机勃勃。我想,这棵树就像镇江,粗壮的树干就是镇江数千年的历史,枝枝新条好比是凤凰涅槃后的生机勃勃的镇江,它在加速奔跑,在以实际行动证明着自己“很有前途”。可以想象,在不久的将来,镇江的产业强市会像火棘一样结出累累果实,像金秋的银杏树一样金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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