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董娜不也是好姐妹?”
“那是建立在相互利用的基础上。在我第一次见你们的茶座里,看到谭文给你偷偷递烟,我就羡慕你俩。”
“你看着我俩笑,我以为你是鄙视我俩呢。”
“没有,是真心的。”
“其实清晓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花心,只是他太招女人。”我跟葛婷说。
“我知道的,他耳根子太软,不懂拒绝。所以太多女人,都要我自己出面帮他解决掉,让他自己永远也搞不定。”
“所以你也出面,把我铲除了。”
“你不同,你一直在他心里,不管除不除,永远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对男人来说,初恋是最难割舍的一份情怀。你可以一如十年前那样简单纯真,所以在方远和清晓看来,即使年华不再,但是只要看到你,他们就看到了高中时喜欢的那个小女孩,也看到了高中时的自己。这是一种特别复杂的感觉。随着时间的继续流逝,他们越来越老,那种感觉会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复杂。”
“看来,我是必须退出这圈子了……”我心痛地说。
我想着我跟清晓方远一起走过的十年,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如守护神一般的方远,再也没有那个拿我开心跟我斗嘴的清晓……
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只因十年前,在那个新生报名的午后,我们三人认识了?现在,曾经同学眼中的“铁三角”终于在光阴流转十载后,面临解散……
第二天一早,葛婷就让清晓送我回家。
在车上,清晓问我:“你们晚上都聊了些什么?”
“我跟葛婷一起数落你坏话来着,我讲你高中的种种劣迹,她讲你大学的。”
“我才不信。”
“以后……我恐怕连数落你的机会都没有了……”
清晓默默开车,不说话。
下车的时候,我对清晓说:“以后别沾花惹草了,好好对葛婷。”
说完后,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到家,就全身无力地瘫在沙发上。谭文看到我,问我,“你怎么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
“方远,清晓,连葛婷也没有了……”
谭文若有所思地捧着茶杯不说话。
我以为谭文会说“没事,不还有我嘛。”
可是谭文没有。
“肖肖,我要跟印磊回他老家了……”谭文一脸遗憾地说。
我惊得从沙发上弹起来:“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
“为什么不留在南京?你们可以在南京安家啊!”
“我尊重他的意愿,也尊重他父母的意愿。”
我又重新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好久,我问谭文:“什么时候走?”
“半个月吧。”
“那我们跟房东提前说一下。”
“嗯。”
半个月后,我送走了谭文。那一刻,我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迅速被抽离,我站在门口,看着谭文提着大箱子,下楼梯。我眼泪直流。
我关上门,走到阳台,蹲在那,看着楼下三步一回首的谭文,心如刀绞……
谭文说过,我们永远也不可能陪对方一辈子……
在我搬回父母家住的那天晚上,我收到陈睿涵的电邮。他说他跟柳苗分手了,分手那天柳苗上演了自杀大戏。不过没事,医生说没吃几粒安眠药。
他还说他总是做梦会梦到我,几次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我,都忍住了。
我没有回复他。就像当初他放弃我的那晚一样,我选择了沉默。
我跟我爸妈说:“女儿这几年不孝顺,现在回来孝敬你俩了。”
我妈说:“你赶快成家,那就是对我跟你爸最好的孝敬。”
后来的某天,郑今把我约出去。
他把我带到一座桥上,他扶着栏杆,看着湖面,不说话。
“把我叫出来什么事?你说句话吧。”
“三年前,就是在这座桥上,我跟方远见的面。当时他的盛气凌人和信誓旦旦,让我选择放弃你。你知道吗,当时我很不自信,也很自卑。我觉得我哪都比不上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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