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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2-20   阅读:    作者:  殷国然

  十五年前,颍河镇最红火的三合板厂厂长张诚志,在他河沿村的家中夜间被歹徒残忍杀害,儿子张中喜重伤,经抢救侥幸捡回一条命。警方介入,却因证据不足不了了之。随后张中喜人间蒸发,未婚妻杨玉敏无奈嫁给了同学,也是河沿村的刘阿毛。三合板厂破产之后,不久被一神秘人物低价收购。

  三个月前,一则流言突然在河沿村传的沸沸扬扬:杨玉敏和一陌生男人同住宾馆了!传的有鼻子有眼。有人问,看到那男人是谁了吗?回答说,当时我饿的有点眼花,只从后面看到阿毛家的和那男人手扯手进了宾馆……绿帽子扣的严实,刘阿毛气的肝胆俱碎。结婚这15年来,他一直对老婆之前的事耿耿于怀,整日疑神疑鬼,防范严密,一点小事都会诘问半天。可万万没想到,想的如此周全,还是出了纰漏。

  “老实说,前些天你到县城干吗去了?都见了谁?”刘阿毛双眼血红,质问老婆。恶狠狠的模样恨不得把老婆吞了。

  “给你解释多少遍了,去买衣服买衣服,你妹子跟着呢,你还不放心?”老婆气冲冲的回答。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说的是6月18号这一次,不是上个月那一次。这一次是你一个人去的。”刘阿毛记得清清楚楚,6月18号那天,他朋友的儿子结婚,他去帮忙,结果老婆趁这个机会独自搭车去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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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事都给你汇报吗?我还有没有人身自由!”杨玉敏这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一句,但明显,底气有点弱。

  这句话被敏感的刘阿毛抓住了端倪,他听出了话外音。因狂怒而颤抖的身体像风中飘摇的落叶,刘阿毛咬牙切齿,疯了似的一把抓住老婆的长发,往墙上“咚咚”

  的撞,“是不是见张中喜了?!你这个浪货,我撞死你!”

  杨玉敏被撞的头破血流。她拼命反抗,挣扎,混乱中一口咬住了刘阿毛的大腿,仿佛被逼急眼的兔子,用尽了全力。

  “啊——”的一声惨叫,刘阿毛松了手,杨玉敏趁机冲出门,冲进茫茫暮色……从此杳无音信,再不曾回这个家。

  三个月了,刘阿毛多方寻找老婆,一点收获没有。亲戚,朋友都打听遍了,全无音讯。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在外地做武术教练的小舅子已给他下最后通牒:三天内再无姐姐消息,只有拳脚说话。刘阿毛心里那个痛啊悔啊恨啊,真是翻江倒海,逼的他像囚笼的野兽,在家里嘶吼咆哮,捶胸顿足。他此时最恨的就是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奸夫,他恨不得拿起锋利的刀捅他十几个透明窟窿,恨不得用尖利的牙齿把他撕碎然后嚼巴嚼巴咽了……这时,一则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显示在手机屏幕:扣绿帽者:13688688898。犹如一点火星扔进汹涌翻腾的油桶,刘阿毛头昏脑涨,毫无理智的拨通了那个电话……

  颍河镇镇长办公室,镇长庞虎正头上冒汗,倾斜上身,毕恭毕敬接听电话:“你小子给我听好了,这次扫黑除恶可是动真格的,这些年你做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到头来都得让我给你擦屁股,这会儿如果再出事,我可兜不住了。你要老老实实消停一段时间……”“是,是,我一定照办!”“嘟……”那边电话挂了,庞虎放下电话,长吁口气,心里暗骂一句:神气个吊,拿我钱的时候,怎么就像个孙子!

  能让庞虎消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打小在颍河镇混,逞凶斗恨,坑蒙拐骗什么事不干?从街头小混混一路混进体制内,混上风光无限的镇长,那一步不是刀头舔血,惊心动魄?还好,有那人罩着,自己升官发财不说,还有惊无险,平平安安。即然让消停,这段时间就放松放松,出去度个假吧。庞虎心里挺感激人家,完全接受批评教育,开始规划“如何消停”的事了。突然,手机铃声大作,拿起一看是陌生号,不过没在意,随手按开:“喂——”

  “我操你十八辈祖宗,你个龟孙王八蛋,你给老家伙戴绿帽子,我要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顿夹荤夹素,骂的庞虎无名火起,多少年了,颍河镇的人谁敢在他庞虎面前说个不字?更甭说当面辱骂了。庞虎早已养成颍河镇老子第一的习惯,骂我?那真是找死!庞虎杀心顿起,刚才接到的训示抛到脑巴子后面去了,“你有种,敢报报名吗?”“老子我会怕你?我姓刘叫阿毛,河沿村的,我拿刀等着你呢!”“你知道我是谁吗?”“管你个龟孙是谁,给我戴绿帽子我就要你命!”“好!你等着,我叫你有眼无珠!”庞虎咬牙切齿挂断电话,随即拨通一个号码:“白双鹰吗?给我办件事……”

  镇三合板厂厂长白双鹰正在办公室和几个下属斗地主,一看庞虎电话赶紧接通:“老板,有何指示?”

  “你瞅个时间把河沿村的刘阿毛做掉,记住,把他的眼珠子给我抠一个。”

  三天后,刘阿毛被邻居发现惨死家中,浑身刀痕累累,面部模糊,左眼球少了一颗。警察接到报案,经全力侦破,很快把凶手白双鹰缉拿归案。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又是15年前杀害原三合板厂厂长张诚志的凶手。不久,幕后主谋庞虎也被揪出来,去了他早该去的地方。

  一个烟雨霏糜的午后,河沿村村外,张诚志坟前。一对黑衣男女并肩而立。“玉敏,谢谢你的帮助,咱们重新开始吧。”“重新开始?”女的缓缓摇摇头,正要回答,忽然尖锐的警笛响起,一辆警车由远及近,停在他们身后路边。“玉敏,你……”男的惶恐不已。大滴的泪水滚下女人脸庞:“刘阿毛是无辜的,毕竟……我俩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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