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安县,看见越来越多的破碎
我们已经有了这么多哭泣
从擂鼓镇到北川的路上,那些
山峦深深忏悔,捧出那汹涌的
石头的眼泪。流淌着,丑陋的
凝固不尽。从前的擂鼓镇
甚至11天前的北川
多么安静美好。她们从不缺少什么
任白云和羌笛飘在鹰翅一样高的山顶
玉米在碉房顶上脱水。花椒
在阳光下暴裂。她不缺少什么
弓箭下完整的山河,歌词里
抒情的句子。从大禹时代,就开始
寻找的语气。不可侵犯的女人
和禁忌。她和锦绣一样
圆满,完整,除了年复一年的赞美
在这里,我才知道,以前
我用过的“破碎”,从没像现在
我看到的这么绝望、彻底
以至于我怀疑自己,是不是
一直在滥用?
我愿意把破碎这个词最后再用一次
当碉楼在危崖耸立,溜索[2]的人
从废墟中挖出了锤和锄刀
在半空中停住他的身姿。他对着
远远的道路上,第一个返回家园的人
欢呼。破碎中,我们还有灵魂
是完整的。并且继承着了
“海岸上的大地,以及大地之上。那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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