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书画家王志平”,百度上出现的第一张画和第一人都是东台的王志平!
志平给我的第一印象有点特别。那是2001年春节过后,单位调来一人,上头介绍此人叫王志平,“能写会画”。有此特长,志平被定岗在校长办公室。其时,适逢一美术老师请假,学校考虑请志平代几天美术课。虑及将任教班级有几个调皮“猴子”,我说先让我看看王同志是否有个镇得住场的“三七相”。我们如约而见——志平敦实的身躯罩件深青色对襟长衫,圆圆的脸上双眼笑意盈盈,长发近肩,扎个“马尾巴”绰绰有余——一副艺术家的“标配”。虽早前在南京读书期间,我对男性披头散发或者脑后挂根辫子之类的见得不少,但在小县城还是有点意外。
过后,我请负责教学的主任跟志平协商,中学生不准留长发,王老师进课堂前能否把发式调整一下,但私下并不抱多大希望。一者,人家上课仅客串几天;再者,有些搞艺术的,要其缩短长发,犹如清朝爱臣割辫子般要命。第二天去巡课,我吃惊不小,讲台前的王老师一头长发不见了!我不知道志平当初内心经历了怎样的苦斗才最终说服自己去“变发”的,但凭直觉判断,这是个自控力强大、内心极富弹性的人!
以后的共事印证了我的判断:
志平是个趣性盎然的人。他是个段子手。偶有聚会,兴致一来,他常常出其不意地亮着嗓门甩两个“内涵段子”,抖落的包袱皮薄肉厚,令人捧腹。因有磁性,傍晚下班后,常有人喜欢到他办公室去聊个山海经什么的。我从门前走过,多见热闹场景。花鸟画很有趣象,志平的心性正好契合花鸟画的本性。如此这般的情投意合注定了他对花鸟画要追求一生,痴情一生。
志平有点“怪”——人静,他动。人动,他静。人少,他话多;人多,他话少。每每众人谈兴大发而高谈阔论、天花乱坠之时,志平的惯常表现是笑眯眯地洗耳恭听,但并不多言。如是在他办公室,他那手中的画笔则会不安分地游走。平时,偶有好友喊他“胖子”,这多少有点言过其实,他的家族“品种”都偏瘦。志平的富态是兀兀穷年坐冷板凳静养出来的。
志平好玩也会玩。他的画室自名“九草堂”,这固然是其室内兰草萋萋与为人高洁的写实,但又有以偏盖全之嫌。书画而外,金石篆刻、古董收藏、花鸟虫鱼志平样样“玩”,且皆“玩”出了名堂。假如把九草堂易名“九石堂”“九鱼堂”,也同样贴切。常言玩物丧志,而志平不!他好玩但“花”心不改,对花鸟画的创作执著得近乎痴情,以至于“一日不着墨心里就作痒”。我猜,广博的爱好对他来说大概都是作画的养料或者底料吧。这可能就是他画里画外的收收放放。一切都摆得妥妥当当,恰到好处。内行说他的作品“厚实”看来是有依据的。
人在艰苦跋涉攀上高峰后一般都会坐享成功,最起码也得歇歇脚,欣赏一番脚下的风光。志平四十多岁时就有不少光烁烁的名头。努力到这份上,即使不再前行,吃吃老本也够,但这不是志平。2012年秋,在果实累累的季节,刚刚做了外公的他背起行囊,请假赴京,谒拜花鸟画大家郭石夫先生为师。一把年纪的“大咖”再远门拜师研艺,其苦求之心与若谷胸怀昭然可见。
志平的画作功力如何,作为道外人,我称量不得,因此只能以“貌”取人。志平笔下的花鸟尤其鸟儿,其身腰多见得些规模。我猜,这也许是画如其人;也许是志平远承五代黄筌一派富贵之气;也许是那些鸟儿更上高枝,不专以形似,独得于象外,装载了志平太多的意趣与人文情怀。瘦了,装不下。
志平初以书法显名。我见过几幅多人合作的画作,题款的总是他,可见其字的造化。现实中能书的不一定会画,会画的又不一定能书,这是很正常的事,但两者集合到一张画上,画面出彩而落款出丑,有时又很尴尬。志平能书,字画一体,珠联壁合,难得。当初,央视教育频道请他去做客访谈、分享艺经,一定是看重了他有书与画“两刷子”。
民国时期,胡适无疑大名鼎鼎。胡适名盛不单因其思想学识的高远,还有为人的大德大义。因为“又红又专”,胡适平生圈“粉”无数。时人只要与胡大人挨得上点边儿的,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我的朋友胡适之。”志平与我虽曾偶得共事之缘,但过从疏简,近十年更是经年难见。尽管如此,我偶尔也会说:“我的朋友——王志平。”
阅读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