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2023年的圣诞节了,再有一个礼拜这一年就会结束,进入2024了。又是一年过去了,每天都行色匆匆,这一年,似乎一瞬间,又似乎很漫长,不知道自己都做过些什么,年终了,总结一下,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吧。
元月初,孩子在深圳出差,我们相约一起过周末。我乘飞机周五上午去深圳。三年的疫情,人在家呆的时间太久了,人也变得迟钝了好多。站在机场我竟然有些迷茫,甚至不知所措。我并不托运箱子,却竟然跟着人流站了半天队。回想起上次远行,竟然是三年前的菲律宾之行了。难怪这次出来,整个人都是傻的。要不是孩子帮我打理好一切,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飞机在深圳上空飞行,俯瞰下面的大海,渔船和田地,还有飞机在水中的倒影,心里颇为激动。多年前去香港的时候在深圳呆过一天一夜,除了干净,空气好,并没有太多印象。这次我得好好逛逛,看看。她因为还有工作,我们就点了外卖到酒店吃午饭。下班后,我们一起逛夜景,吃美食。第二天逛大梅沙公园,在北方还很寒冷的季节,这里人们却穿着夏装。南国的气候湿润,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到处鲜花盛开。我们逛海边风景;陪她逛商场,给客户挑选礼物。周日前半天又去逛了海滩。下午,我们同时出发,她要去上海接着出差,我要返回西安上班。她先送我到登机口附近,快到点了,她坐车去她的登机口。两天半的相处时间,短暂却幸福。姑娘的陪伴让我开心,温馨,幸福。
2023年除夕夜,老大外甥女一家提前在我们家附近订了一桌年夜饭。到了除夕,我们俩带了酒,水果,干果,还有红包去了饭店。大姐他们陆续也到了。他们还邀请了二姐一家,因为姐夫值班,最后二姐和外甥抱着她的小外孙女一起来。我五十多岁了,这是我们姐妹三个头一次一起过年。大家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一起回忆过去一年的点点滴滴,一起展望未来。结束后我开车送他们回去。心里无比地踏实幸福。亲人之间,就是要多见面,多交流。有人开玩笑说,现在的孩子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友情。恐怕我们这一代将是比较重视亲情的最后一代了。到了独生子女这里,他们没有兄弟姐妹,自然也就少了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亲情会越来越淡的。
大年初三,我们一大群人,分头出发,在县城集合,去给我娘家拜年。我们四口一个车,二姐和女子女婿一个车,大外甥女一家一个车。在县城第一件事就是去吃朝思暮想的饸饹。吃完饭先去大哥家。大哥在县城租的房子,只有一间房,实在是太小了。几十个人显然是容纳不下。于是,男人们站在院子里抽烟聊天,女人和孩子呆在房子里。令人高兴的是,今年大嫂一改往日的冷清,在炉子上热了包子,准备了干果和水果盘子,还准备了几样菜。虽然大家也没正式坐下来吃饭,有几个人只吃了几个包子,但是心里还是热乎乎的。出门走亲戚,谁不希望被热情款待呢?后来又去二哥家,那里更是人多,他媳妇那边的亲戚,儿媳妇的亲戚。总之很热闹。吃饭前,我们几个女人相约去了父母的坟地,算是看望了父母。饭后打了一会麻将。因为太冷,晚上住在县城的酒店。初四早上,去润镇给大姐买了凉粉油糕等小吃。然后去看了姑姑。下午返回西安。本年度的拜年走亲戚活动暂告一段落。
初七,家人已经开始上班了。于是,外甥女一家和我相约去玩。原计划去外地,但是都因为种种原因临时改变了计划。于是最后选择了就近玩。初七去了翠华山。天空瓦蓝,没有一丝云彩,湖面上结了冰,宛如一面硕大无比的镜子。多多用新买的玩具,在雪上挖出很多小鸭子,挂在枝头,摆在雪地上,非常可爱。我们绕着湖面走了一圈,还爬上了附近的那个山头,去朝拜了翠花庙里的神,我甚至为女儿求了“早生贵子”的符,希望她尽早心想事成。在山上见到了一根不太长的冰柱。小绳为我们掰了下来,以往自认为素质很高的我们,这次做了一次没素质的人。几个人把冰柱抱着拍照,开心得像个孩子。虽然天气寒冷,但是大家都度过了一个难忘的一天。初八,我们又相约去了韩城。我虽然已经去过很多次,但是他们没去过,于是我们再次出发。参观了党家村,为当时的人们的富有程度感慨不已。又参观了司马迁祠,看到了很多当地的文化特色,如花馍等。在当地吃了个饭。店主两口子是残疾人,饭菜也比较难吃。但是因为饿了,能有的选择并不多。另外,也权当为当地做点贡献了。
也就是这一天,我接到同事沙沙的电话,让我尽快去看看英子,她可能不行了。于是回来当天晚上,就约了平时几个关系不错的人,第二天去看望她。平时都是坐在客厅招呼我们的她,精神状态明显不如从前。身上挂着引流袋。虚弱不堪地躺在卧室床上,招呼我们进去。于是大家就在那里陪了她一会。尽管她已经病入膏肓,她依然声音洪亮地与我们交谈。恐怕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大限将至吧,那天她没有了以往的信心满满,底气十足。而是像交代后事似的,说了好多“生命的意义在于厚度而不是长度了”,“我这一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爱情,亲情,友情我都享受了”等等。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她这次恐怕熬不过去了,但是大家都忍着悲伤,强装镇静地安慰着她。我给她揉着腿,临走时拥抱了她。我心里知道,恐怕再也见不了了。果不其然,我们离开后的当天晚上病情就加重了。她爱人扶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背上。硬是撑到第二天早上叫救护车送到医院,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去。初十住院,同事们陆陆续续地去看望她。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我跟康去看的时候,已经人事不省了,一直昏睡着。家属趴在耳边告诉她,我们俩来了,她也没能睁开眼睛。家属告诉我们:墓地已经买好了,寿衣也已经买好了,换句话说:万事俱备,只欠她咽下那口气了。我们回来后的第三天,她就永远离开了我们。那个坚强,爱美的女人,那个对生活一直充满美好期待的女人,那个经常鼓励他人的女人,在经过五年与癌症抗争,近六十次化疗,受尽磨难却始终不说一声苦的女人,那个即使在生命尽头依然爱美不想让人看到不堪的自己的女人,还是没挺过去,没熬到退休,没能实现我们一起租个院子,享受田园乐趣的人。周天去火葬场送她最后一程的我,回来后就像病了一场。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那个随时沟通的人,没有那个热闹的餐桌,丰盛的饭菜了。当我做完饭,再也没有可以分享的人了。曾经,我回老家时候,常常也带她回去散散心,介绍我的同学与她认识,住在我亲戚家里,去地里采摘野菜,摘苹果,花椒。她高兴得跟个孩子一样。我的朋友,愿你在天堂再也没有病痛,这辈子受了太多病痛的苦,下辈子一定要健康开心!
3月初,姑娘在上海出差,邀请我共度周末。我对上海并没有太大兴趣,除了高楼大厦,人多车多之外,似乎没什么让人想念的。于是我们商量:南京我俩都没去过,那么就一起去南京吧。上海距离南京高铁也就一个小时车程,我也从西安坐高铁过去,四个小时左右。她提前过去,我们在酒店见面。于是南京两日游开始了。我们去参观来了江宁织造博物馆,这里与《红楼梦》作者曹雪芹有很大关系,除了亭台楼阁,接待皇帝的馆以外,我们参观了旗袍馆,各个时代的旗袍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还有仿造的蜡像人物,那时候的街市,布店,线店,云锦的制作工艺过程。还有硕大的《红楼梦》场景复原影像,利用现代光影技术打在墙壁上,不停地滚动。主人公宝玉大雪中跟着僧人离去的背影,落寞,凄凉,萧瑟。伴随着主题曲,让人无限感慨。
接下来我们去参观了“总统府”。尽管春寒料峭,游客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对总统府也有了进一步了解。它是中国近代建筑群遗存中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建筑群。已经有600多年历史。明朝初年建立,为汉王府。太平天国时扩建。清朝江宁织造署,康熙,乾隆下江南的行宫。后来孙中山再次宣誓就任民国大总统。解放后,一直是办公场所。八十年代以后机关陆续搬出,成为现在的历史博物馆。我们看到了蒋介石的会议室开会的场景。院子里鲜花盛开,环境宜人。
接着去玄武湖,坐在湖边看风景,看人来人往。旁边就是南京城墙。整体感觉不如西安城墙那么宏伟壮观。吃完晚饭去参观秦淮河夫子庙。这里更是人山人海。出租车都到不了跟前。我们步行过去。跟着人群往前挤。这里的夜景太美了。河里游船如织,等着坐船的人排成长队。完全可以想象几百年前秦淮河的热闹景象。大街上更是游人如织。很多卖东西的店铺,我们还见到了网红“紧凑哥”----脸上的五官几乎挤在一起,估计网名就是这么来的吧!我问孩子为什么他这么红?孩子说估计网友就是凑热闹吧,具体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顺着河流往前走,看到了江南贡院,中国科学博物馆,还有名人(旧时王谢堂前燕)的旧宅。这一天去了好多地方,都是我梦中想去的地方。晚上还去酒店楼上的游泳池去游泳。这一天太充实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们去参观中山陵-----伟人孙中山先生的陵墓。我们先去了音乐台,据说是举行大型悼念活动的地方。舞台设计新颖独特。白色的鸽子飞来飞去。对面是环形的看台。能容纳好几千人。孙中山纪念馆,进一步了解了他不平凡的一生。然后我们沿着坡道缓缓前行,去参观中山陵。整个建筑群依山而建,排列在一条中轴线上,从空中往下看,像一座平卧在绿绒毯上的“自由钟”,也符合先生提出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整个过程肃穆,庄严。看着先生的革命历程,再次深深地感动。先生出身贫苦,学医行医,为革命出生入死,英年早逝,让人唏嘘。但是,他推翻帝制,建立民国,在中国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值得我们所有人尊重。
饭后各自踏上归程,愉快的南京之行结束。
3.12,是一个周末,原计划带两个姐出去溜达一圈,目的地并不明确。后来见面后,很快商量好带她们回老家一趟。春光明媚,两个姐一个行动不便,出不去;一个要看孙子,事务缠身,也出不去。这次就让我带他们出去透透气吧。我们没有回哥家。选择去了车坞(那个地方农家乐很有名气)。于是,第一站先带她们吃了个饭。然后开着车到处转。后来找到一片空地,我把车停在路边,让大姐坐在轮椅上。我和二姐在地里拔野菜,大姐在路边摘菜。大家说说笑笑,非常惬意。三月的天,微风吹拂,不冷不热,放眼望去,远处的山,近处的田垄尽显眼底,非常舒服。一个路过的老太太热情地打招呼,邀请我们去她家玩,我们答应下次去。给她吃我们携带的油饼,她死活不要。淳朴的家乡人,这样的笑容在城市里不常见到啊!下午送他们回家,愉快的一天结束了。
4.15--16,我们跟几个朋友一起逛了杨凌。此刻,春意正浓,油菜花盛开,麦苗已经有一尺高了,郁郁葱葱的,各种野菜也茁壮成长。他们一行是另外乘车走的。我跟爱人开车一路走,一路玩。遇到美景,下来拍拍照,看看再走。我们的目的地是“海棠农庄”。因为他们还没有到,于是我俩就去塬上看一大片油菜花。这里似乎是杨凌农学院的实验基地。田间地头插着各种牌子。面对一望无际的黄灿灿的油菜花,飞来飞去的蜜蜂,我舍不得离开,不断地拍着这美景。半个多小时后,回到目的地。这里亭台楼阁,湖泊山水,鱼儿在水里畅游,空气清新,景色宜人,宛如世外桃源。我看到了一簇簇的牡丹盛开,在湖边看到不知名的野鸟,还见到他们的后厨工人出来挖竹笋。新鲜的竹笋像剑一样露出地面一尺左右,挖出来后,剥掉外壳,就是鲜嫩的竹笋叶,无论是和肉炒还是炖汤,都是极其鲜美的食材。晚上吃到了庄园里自己养的黑猪肉,特别好吃,有着久违的肉香。饭后,我们住在庄园对面的小木屋里。听着外面各种虫鸣和青蛙的叫声入睡,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早上,我一个人去外面的村子里走走。这里一条河隔开两个地方-----一边是杨凌,另外一边就是宝鸡的扶风。村子规划很整齐。几乎家家房前屋后都是鲜花盛开,还有各色新鲜的菜正在成长。白色的墙,灰色的屋顶,加上门前黄灿灿的油菜花,以及周围绿油油的麦地,还有淳朴的村民,简直构成一幅绝美的乡村油画。我遇到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和她聊了几句,并送上自己的祝福:希望她长命百岁。老人张着没牙的嘴高兴地笑了。早饭后,我们去了这边很有名的牡丹园,这是一个私人庄园,平时是不对外开放的。这里占地上千亩,种植着不仅牡丹,还有金银花等中药材。在老板介绍下,我才知道牡丹浑身都是宝:牡丹的花瓣可以制作精油,花蕊可以做成茶,花根也是中药。坐在半山坡的凉亭里,喝着老板泡的牡丹花茶,吹着山风,感觉犹如神仙。中午去杨凌市内吃饭。然后回家,结束两天的杨凌之行。
7月中旬,我坐高铁去北京。陪伴孩子半个月,其实也是相互陪伴。每天早上,我去附近的公园走一圈,晒晒太阳。白天他们忙自己的工作,我看书,追剧,绣十字绣。也过得很惬意。晚上,有时候,我们三个去楼下锻炼,跑步,拉伸。第一个周末我们去附近的“古北水镇”玩。它位于北京市密云区古北口镇,在司马台长城脚下。这里自古以雄险著称,古有“地扼襟喉趋溯漠,天留锁钥枕雄关”来称颂它。我们乘船领略塞北江南的风光。船夫摇着橹,船在水波里摇曳。两边是风格不一的建筑,时不时地有鸭子,鹅在吃食。晚上我们夜爬长城。每隔一两米就有罩子灯在照明。远远望去,远处的城墙犹如一条火龙。有工作人员维持秩序来确保安全。我们站在城墙上,尽管豪情万丈,可惜才华有限,能想起来的只有毛泽东诗词:“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这天晚上,远处电闪雷鸣。我和女儿坐在台阶上,女婿忙着在到处拍照。我突然发现生活是如此美好,交通如此便利,十二点我们还在北京,此刻,却坐在距离北京160多公里的长城上。看远处的电闪雷鸣,犹如火蛇的长城蜿蜒在远处,脚下的古北水镇也变得渺小。八点左右,工作人员开始吆喝大家往下走。在镇上看了水幕电影,吃了东西,回到北京已经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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