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圳的工地上,
我认识四位女汉子。
泥工班亚秀,
几个孩子的妈妈,
笑骂声中飘着家乡米酒的清香。
她说来自彩云之南,
回家要翻过玉龙雪山。
一把砖刀,
上下飞舞,
把大地敲出火花,
把汗珠汇成河流,
不用水平仪,
也能在平凡的人生里弹出一缕曙光。
她告诉我,
也想学愚公移山,
用砖刀把玉龙雪山劈开,
以后看望孩子和爹娘,
就不用穿越云层。
钢筋班亚美和亚妍,
三十多岁光景,
和大熊猫是老乡,
脸上总是沾满锈迹斑斑。
从清晨到晚霞,
抬着一扎扎钢筋,
用尽全身力气,
犹如抬着一座座大山,
沉重且高耸入云,
从人生的起点抬到终点。
抹灰班亚凤,
在黄果树瀑布旁边长大,
爱把灰油当胭脂,
涂在脸上。
她说已有了三个月身孕,
我惊奇问她,
为啥不回家养胎?
她若无其事说,
十月怀胎,孩子在母亲肚里锻炼
离出生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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