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跨越了大半个中国,行程近万里。
最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正月初的一个夜晚飞游大中国,有幸领略了大半个中国晶莹剔透、光彩夺目的绚丽夜景。我一路从北到南两千多公里,晚上的天空异常晴朗,天朗气清,看得十分通透。河流山川、城市乡村一览无余,如空中巡游一般,左右前后,满眼都是灯火通明、繁花似锦。顾不上其他,我撇下身边一切纷扰烦恼,如同孩童般不停地向下张望,一个人久久地、深深地沉醉在这如诗如画的夜色里。
经过大大小小不知名的城市乡村,越过多少名山大川,掠过难以计数的街道巷陌,俯瞰大江南北的高楼大道、亭台楼阁,大好河山尽收眼底,好一个不夜人间仙境,真让人有阅尽人世间繁华之感触。
北方与南方观感略有不同。总体而言,北方的似乎更加规矩和周正,而南方的则似乎更加圆润和细碎。在各色灯光映衬下,以道路主线,以其他景物为主体形成各式的璀璨景致,如同用铅笔拓印的字。黑色的是大地苍山和万物,亮色的是道路和景观。北方的城市农村,马路或街巷就犹如美缝一般,修补和装点着有规则或不成规则形状的各式拼图,好似都镶着金边。在外形轮廓上,有的成线、成块,有的平行,有的交叉,有的如故宫设计得错落有致,设计得中规中矩,内外相融;有的则如阡陌纵横,整齐划一,较少有杂乱的板块;有的如书法大师的墨宝,在起笔或落笔收尾处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相互连结,却又如书法笔画处理得和谐协调,一点也不显得突兀。而南方的城乡则略有不同,正如水乡的河道一般,村庄和城市的道路及建筑星罗棋布,一切因地形地势或山脉走向顺势而生。有的如珊瑚树,由粗壮的根部向上不断地扩展延伸和排布,有的如错落有致、层层叠叠的精致盆景,有的如毒蝎子的形状,既有背部清晰的纹理,又有着拖得长长的尾巴;有的如同一个硕大的闪着金光的奖杯形状,既有底座和壶盖,又有锃亮且幅面宽广的躯干;有的如断断续续的白玉带,铺陈在辽阔大地,又飘逸着向远方延伸开去。
在灯光着笔的深浅上,有的笔触厚重,显得很粗犷,有的淡雅得宛若细细的蛛网,若有若无,远远望去,好似月光照到蛛网上,在北风中摇曳却向外发散着微弱的白光。在色彩的渲染上,有的呈灰白色,有的呈红色,有的呈白色,更多的是呈橙黄色,有如春日盛开的映山红形态,到处是簇拥着带着白光的花朵丛,这里一团团,那里一簇簇,有的首尾相连,相互勾连,有的却是孤零零地落得个寂寞。有的持久地亮堂,有的如星星不断地眨巴着眼睛,有的稠密,有的稀疏,就好似众多花儿拥簇着争相盛开的花圃园。交通主干道上,南来北往、川流不息的车流,就如同两条并列却又完全相反的长长古代龙骨水车,只是一条与另一条方向正好相反,一条呈红色,另一条呈白色向相反的方向缓流而去。
当然,其中最为耀眼的地方就是大都市。它们成片相连,似太阳照耀下波光粼粼的硕大湖面,向各个方向闪着耀眼的五色彩光;次之的就是小城或镇区,它们成若干个块状亮片,与一条或若干条光亮带相连,有的形态如大大的金杯,在各个角度绽放着金光;再次之的便是忽明忽暗的乡村田野,从村庄透出的灯光,如天上稀疏闪烁的星座,虽然看起来较明快但却也有些许的灰暗,与前两者相区别,形单影只的。
灯光就是如此巧妙,它与夜相伴相生,构建了另外一个不同的夜世界,也向人们展示着中华大地城市乡村、山川河流的另外一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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