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名退休医生。他义诊三十三年,接受他义诊的有22万多人次。如果以15分钟诊治一个病人计算,那就是57000多小时,2300多天,等于七年左右时间。他是谁?在周浦地区说起他,很多人都认识他,他叫方厚贤,已经是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
说起方医生办义诊的事情,还得从20世纪80年代说起。
那天从医院下班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方厚贤刚转进自家小区,就有一个人影闪出叫住了他。方厚贤见对方吞吞吐吐的模样,急忙问怎么回事?对方说他老婆腰扭伤了动弹不得,想叫方医生去看看。方医生二话没说就赶去了……
晚上方厚贤在床上辗转难眠,一旁的杨容问道你有什么心事啊?方厚贤索性坐了起来,扭亮了灯,说:“我想办个义诊……”
后面的话没说下去,方厚贤在观察妻子的反应。杨容和方厚贤同是上海中医学院同学,又同去外地工作,政策落实夫妻俩又一道回到了上海。她知道丈夫的心事。杨容笑了,说这话本来是她想说的,没想到让老方给先说出来了。
1985年5月8日星期三,也就是方厚贤和杨容回到上海的第二个年头,他们夫妻俩和侨界医生胡麦利一起,组成了“侨联周浦义诊组”。当晚,闻讯赶来的患者把诊室挤得满满的,挂号、开方、针灸一分不收。
方厚贤、杨容都是上海名医世家出身。方厚贤的曾祖父方树桐是福建的一位名医,专治瘟疫,曾任福建第一所医校——三山医学传习所所长。祖父方行维自幼跟随父亲习医,早年东渡日本留学。回国后在北京行医,因治愈民国总统袁世凯脐漏一症,轰动京城,被列为京津四大名医。解放后任曙光医院主任医师。方厚贤从小就是在这样的医学世家中长大,高中毕业考入了上海中医学院。毕业时正值“文革”。他和他的同学杨容分配去了安徽岳西县的卫生院工作。杨容是上海周浦人,祖父杨永璇创始了杨氏针灸,曾任上海曙光医院针灸科主任。杨容6岁时就被送往爷爷杨永璇那儿,耳濡目染领受家学的熏陶。
“欲济世而习医则是,欲谋利而习医则非。”同样出身医家的夫妻俩,一直记着明朝王肯堂《灵兰要览晓澜重定绪言》这句话。
为什么办要义诊?方医生说起了另外一个故事。那还是大别山卫生院工作期间。有一年大年三十,方医生夫妻俩爬山越岭去出诊。山区里一个姓史的他老婆得了急性胆囊炎。几十里的山路大雪漫天,他们一步一滑赶到村庄时,村里人敲起了锣鼓放起了鞭炮。医生的到来让村里人感动,村民的欢迎让医生动情。由于病人的病情需要,方医生夫妻留在了山里过了大年。患者病情缓解,方医生他们才离开村庄,村民们又用他们特殊的形式,锣鼓和鞭炮欢送方医生。这一幕一直停留在方医生的脑海之中。患者是多么需要医生。特别是那些经济困难生活拮据的底层劳动人民,更是需要我们医务人员的无偿和无私的“为人民服务”。义诊在那个时候就在方厚贤的心中形成了。
陈松涛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前列腺增大十多年了,最近出现血尿,看了几个专家,意见一致,要他马上住院做微创手术。陈老先生突然想到了周浦的方厚贤,听说他能专门治疗疑难杂症。是手术还是保守疗法?患者处于犹豫之中,最后还是赶到了周浦来找方厚贤。方医生搭住老先生的脉,看了看舌苔,询问了病情,查阅了所有的检查报告,说:“你要是早点看就好了。”
“能看好吗?方医生。”病人焦急地问。方医生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你吃我的药看看。”
陈老先生从方医生的眼中得到了希望。遵从医嘱,他认真服药。一个半月以后,B超出来陈松涛的前列腺变小了。正好,老先生的一个老同学和他得的是同样的病,正好也是在手术和吃药上难以决断。陈松涛就把他介绍到了方厚贤那里。说来也真是奇了,这位老同学只吃了35天中药,去医院检查前列腺也缩小了。从此以后,陈松涛成了方厚贤的铁杆“粉丝”。只要一有让他头痛的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方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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