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性!还会这手!”神一枪心里骂道,一下就泄气了,瘫在树上。
狼在不停地啃着树干,树干在一圈圈变小,照这个速度,等不到大家回来,树干就会被啃断。这回完了!彻底完了,一点希望都没了……神一枪脸白了,他知道这棵树不粗,狼又饿又多,不啃断树是绝不会罢休的,咋办?他这回真的是绝望了,这个曾经驰骋山林的神枪手,恐怕要成野狼的美餐了。神一枪终于哭了。他抱着树干,呜呜大哭,绝望的哭声在阴森森的山林间回荡,越发显得凄惨和苍凉。此刻的神一枪好后悔,后悔自己干了缺德的勾当,做了盗猎者才陷入今天的境地,后悔自己对不起死去的父母,不能好好活下去,不能好好照顾小弟弟……
“救命啊——”神一枪绝望地号叫着,声音凄惨、悲哀,在山林间久久回旋。
天阴沉得如一块黑布,条条细雨像刀片一样切割着他流血的心,树底下咔嚓咔嚓的啃树声,让他几乎麻木和窒息了……
傍晚,伙伴们在头儿的带领下终于回来了。他们没有追杀到值钱的鹿群,却看到了一棵树躺在了那里,地上留下了乱七八糟的脚印和一摊血迹,还有那支猎枪。
饿疯了的狼竟连神一枪的一根骨头也没给他和他的几个铁哥们留下,只有那一摊血迹让偷猎者目瞪口呆、毛骨悚然。
头儿吓蒙了,猛然抓起围拢傻狍子围栏的树皮看了看,更是蒙了。他扑通一声跪下,仰天大叫:“神一枪,尿性!你纯粹的傻狍子!怎么不跑啊?几只傻狍子也值得你救吗?你的命还赶不上傻狍子命值钱吗?命大啊!要先保命啊!傻狍子啊——”
猛然,头儿抬起头来,慌张而警惕地四处瞅了瞅,再次看到那摊血,不觉心头一震,顿觉浑身打颤,脸色煞白,然后压着声音催促道:“快,快,味道不对,有情况!这里不能久留,赶紧逃哇!”
于是,大家慌乱地向山下逃去。
“嗷——”突然在山腰间的密林深处响起了狼的号叫声。头儿一下愣在那里了,这是头狼的号叫,一旦头狼这么叫,就是有大的狩猎行动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掉进了狼的包围圈里了,这是猎人百年不得遇见的厄运,也是绝望的噩运。现在的狼脑袋真精了,越来越不好斗了!头儿慌了,大家也都慌了。只见南山崖上开始有狼的身影在围过来了,看不清多少狼,听着仗势很多,狡猾的狼比人都精,埋伏在这里等着我们上钩。“笨蛋!不好斗了!厉害!”头儿狠狠地咬着牙在心里骂道,然后回头看看大家,大家也惊恐万状,不知所措了。头儿没有再说什么,站在那里显得慌张起来。
“怎么办?”大家真急了,追杀猎物不成,反被猎物给追杀了!
“快逃吧!”头儿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恐怕出不去了!要不上树吧?”大家焦急地喊着。
“傻狍子!”头儿咬着牙道。
“那咋办?也不能等死啊!”大家有些惊恐万状了。
“向北逃!”头儿端详一下四周,端起枪便带着大家向北跑去。
北面是斜坡,头儿之所以选择这里突围就是考虑到了这里树密,而且是斜坡,好脱身。
他们费很大力气攀上了斜坡,还没站稳,又有一股狼群从左前方扑了过来,一双双冒着蓝光的小眼珠子在黑夜里晃动着,虽然没有后面的狼群仗势大,但与后面追击的狼群形成了夹击阵势,很是不利。头儿大喊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打!”于是,六支枪开始猛射起来。前面的狼倒下了,后面的狼又扑过来,这小股的狼也不示弱,有决战到底的态势。紧接着,身后的狼群也紧紧地逼近了。
头儿骂:“今天是怎么了,真他妈的都反了!邪门!真是邪门了!”
“完了,子弹不多了,这可咋办啊?”大家惊恐地喊道。
头儿喊道:“向右前方跑!”
于是,大家边回头射击边慌乱地向右南侧跑去,北面和西南面的狼群聚集在了一起,开始合拢再次追杀过来。
“不行,在山地里人是跑不过动物的,照这个速度不用十几分钟狼群就会追上。”头儿急忙喊道,“分梯队伏击!两人一组,各组一前一后,各自分组散开后撤。”
尽管这样,六个人也抵不住黑压压的狼群,饥饿的狼群勇往直前,毫不退缩,一路追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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