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黄了,在村口的这棵老柳树已经老的几乎害怕看到冬梅。冬梅站在老柳树前,默默地看着太阳从西边地平线上落下。没有留下霞光,马上迎来了傍晚。冬梅望着从村口进来的人们,有的朝她点了点头,有的扭过脸走开了。天色已经抹黑了,柳树叶随着北风的到来,开始悄悄地落在地上。冬梅无力地走回自己的院子里,那个破旧的小院,可以听到东屋里不停地哮喘声。冬梅端着刚刚热好的汤药,递给了男人。男人捧着姚碗喝完,脸色已经发青,说话的时候少气无力。“别等了,不会回来了。”冬梅没有言语,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开一个相册,一页一页地翻着。美丽的面孔上流下两行泪水……
小院是村里最旧的小院,冬梅从小院出来,就碰到了村里的憨哥。憨哥看着冬梅笑,跟在冬梅后边。“嘻嘻嘻,冬梅,好看。嘻嘻嘻,冬梅,睡觉。”“去去去。”冬梅装出厉害的样子,扛在肩膀上的锄头高高举起,傻子傻傻地躲开,围观的人笑起来。冬梅一个人到菜园里开始整理自己的大棚,里边似乎开始温暖。她看着大棚里开始长出来的菜苗,脑海立即浮现出一个阳光男子的面孔。“冬梅,我来帮你了。”冬梅抬起头来,大棚里只有自己,空荡荡的就是这些蔬菜。累了,她蹲在地上,脑海立即出现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丈夫歇底里斯叫着:“你想走就走吧,离开这里,我就是累赘。”孩子哭着:“妈妈,不走,妈妈,你不要走……”女儿是一年级年级第一,女儿恳求的目光,女儿的泪,丈夫绝望的目光,丈夫的泪,她的心在痛……
他看着冬梅:“还是我走吧。”他是无奈地,在老柳树下,冬梅投向他的怀抱,那一天也是夜晚。他说:“好好过日子,我还会回来。”冬梅信了。可是这一走,已经是五个年头了。他没有回来,冬梅在老柳树底下等,等了五个年头。哮喘的丈夫在病床上,喝了五年的药。聪明的女儿,已经跳级进入最好的学校,依旧是初二的年纪第一名,可是冬梅的心还是痛。
村长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大棚里:“冬梅,冬梅,你男人不中了。”冬梅拔草的手停住了,她忘记了大棚,撒开腿跑起来来到东屋。男人张着大嘴,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真的走了。族里的人过来了,女儿穿上了孝衣,哭得死去活来。冬梅拉住男人的手,手是凉冰冰的。她闭上眼睛,似乎看到男人的魂。男人在笑,冬梅哭了……
村口不见了冬梅,老柳树春天的时候没有再发芽。他来的时候,原来老柳树的地方,已经是空落落的。他来找冬梅,冬梅不见了。街坊对他说:冬梅的女儿被省里的重点高中提前录取,冬梅陪着女儿去省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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