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新桃换了旧符,又是新的一岁。
因为疫情,市区早早封了路,小区进出都需要出入证。也许是因为区里的防范措施做得太好,我们区成了省内为数不多的零感染的地区。
家里领导天天念着要为国家做贡献,捧了杯茶搁阳台上拍抖音,自娱自乐。我妈则是每天都在“研究”烹饪,姑且叫研究吧,因为我也不懂为什么她跟着视频教程一步一步做出来的酸辣凉皮、黄金小油条及油炸金针菇等等小零食总是不能入口。
每次失败后,我妈总是光速收拾好厨房,掩盖好犯罪现场,并且一定会叮嘱我这样一句话:“不准告诉你爸!”
沉迷打游戏的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年初二那天坚持要为国家做贡献坚决不出门的领导们一反常态,早早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外婆家。
一路上,车辆稀少,寒风萧瑟。
车里开了暖气,两位领导都格外兴奋。
我问我妈:“不是不能出门吗?你们不是要为国家做贡献吗?”
我妈:“哎呀,申请过的!申请过的!能出门!”
我:“那你们回去干吗啊?”
两位领导相视一笑,就是不告诉我,整得非常神秘。
过了检查点,人还没下车,二姨戴着口罩远远地朝我妈招手,两人的对话像极了特务接头。
“人来了没啊?”
“没呢,一大早就去接了。”
“东西准备好了吗?”
“你们来看看,还缺什么不?”
进了外婆家的院子,场面更夸张,所有人一字排开站在门口,颇有列队欢迎的架势。
“你们哪,等会都让让,别吓到人家小姑娘。”老姨开了腔,“听见了没?”
不等老姨夫接茬,我妈远远地看到了我哥的车,忙问:“是不是来了啊?”
“哎哟,来了,来了!”刚十分淡定的二姨原地转了两圈,“快、快、快!”
车,越来越近,小院子里一阵兵荒马乱。
老姨扯着老姨夫把人塞进了厨房,我爸和三姨夫也被推了进去,等大姨夫也被塞进去后,老姨“咔嚓”一声,利落里给厨房落了锁,又强调道:“今天就委屈你们一下,都别去客厅晃,小姑娘不经吓,中午吃饭也请你们在小厨房吃!”
我和小表弟面面相觑间也被我妈拖进了卧室里。
数秒前还热热闹闹的小院子,瞬间只剩下了二姨和舅舅以及我哥养的狗……
“阿姨新年好。”
“叔叔新年好。”
“汪汪汪——”
戴着白色绒球帽的小姑娘亦步亦趋地跟在我哥身后,颇有点害羞,想牵我哥的手又不好意思。
四四方方的院落里,烫金的春联闪着光,墙外红梅迎风而立,带着几分春意。
小厨房里咕嘟咕嘟地炖着肘子,香味浓郁。
几位姨夫再加上我爸,姿势整齐划一,每人都戴着口罩、捧着茶杯,猫着腰趴在窗台上,偷偷瞧着小嫂嫂。
场面有些滑稽。
小嫂嫂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润且有神,说话轻声细语,就是太容易害羞,眼睑总是低垂着,偶尔偷偷看一眼哥哥,再低下去。
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我一直以为从初中开始就追我哥的小嫂嫂应该是大胆且热烈的性格,没想到她是一只垂耳兔,一碰就缩起来。
在我们这里有个不算习俗的习俗——只有真正要结婚的小辈儿才会在过年的时候拜见彼此的父母,从长辈手里接过带有祝福的红包。
第一次见面,以结婚为名。
何其有幸,从相恋到结婚,都是你。
一直有你在我身边,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甚至未来余生,满满都是你。
而《你乖不乖》中也是,安咕咕第一次见傅斯珩的父母,皮皮虾安咕咕大跳到傅斯珩身上后,憋了一大通大道理想说,结果珩宝心里只有:老婆主动了,我得配合一点儿。
最后……被亲爹妈围观了整个接吻过程。
事后,一向大胆的安咕咕秒害羞。
喜欢的模样千姿百态,再大胆的人儿在喜欢的那个他的面前还是会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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