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船港安静了。月光笼罩着江面,水平如镜。芦苇随风摇曳……
昏暗的灯光在黑暗中挣扎,朦胧的身影在泥中跳舞,隐约的细声在寒风中飘荡。
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男子连滚带爬地跑到岸边,蜷成一团,惺忪的睡眼死盯着黑暗深处。
他来了!
一个穿着棉袄的男人缓缓走来……
他每走一步,那蓬头垢脸的男子就向后挪一步。他拿着乌黑的警用匕首。刀,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扎人眼神。
那人紧盯着正向自己靠近的他,嘴里喃喃地说:“不要……不,不要。呀,上帝,不要……”随后,索性双手抱头,已不敢直视此画面了,好像眼不见就为净了。
他停下僵尸般的惊悚步伐,抬起那张英俊的脸庞,蹲下身子,像大人正对哭泣的孩子做安慰似的说:“我杀你,不是因为你抢了她,而是因为你的灵魂已经放弃了你的躯壳了!我在帮你......”
说完,他轻轻带上了白色手套,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用随身携带的一瓶酒精擦拭了一遍匕首,不紧不慢。而那位男子则试图站起身来逃跑,可脚像被死神定住似的,软的一动不动。所以他再次尝试挪动那僵硬的身体。
“说吧,还有什么遗言呀……”他狰狞地笑着,再一次亮出闪亮的杀人武器,挑逗着那个男人。
那个恐惧的男子又往后挪了一步,一阵刺骨的北风侵入了他的身体,可说月黑风高。瑟瑟发抖的他还在苟延残喘。
江水变得漆黑一片,那个男人不慎向后一仰——从提坝上摔入江水中。只有一声急促的“啊”,然后又恢复了宁静的夜。
血弥漫在江面,从月光下看,波光粼粼,美丽极了。残留在提坝上的血丝便成了永远的印痕。血染红了江边的孤独的芦苇…...
他站在提坝上,望着这一切,他将匕首远远地抛入江水中,圆晕久久回荡。欣赏着他一辈子见过最美的画画,这简直就是一个艺术——月光下的血腥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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