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马僵卧于枯草中，瘦骨嶙峋，气息游离。虽然身边堆满上好的食料，它却好似浑然不觉，只将一双大眼紧盯住马棚外的天空。主公虽已蒙难，可那数十年在沙场上出生入死、

　　命运相连的经历早已将它与主公的灵魂系在一起。它作为汉军的战马而鄙视俘获自己的东吴军士;它作为自由的生灵更痛恨囚禁自己的陌生马棚。赤兔马已绝食数日，只求速死。

　　寒风萧瑟，远处似有金鼓动地而来。赤兔马耳朵打个激灵，挣扎着探首以望。莫非是西蜀援军?君侯之仇可报乎?恍惚间，那赤面长须的伟岸身影却自空中浮现，赤兔马于弥留之际振奋起来，脑海中一幕幕壮丽的回忆如排山倒海涌来：白马斩颜良，延津诛文丑;同闯五关杀六将，何惧千里走单骑?赤壁火似海，华容道险艰;襄水汪洋淹七军，不意遗恨陨麦城!主公身影渐渐淡去，赤兔马情急之下用尽全身之力长啸一声，欲起身相随而去，却颓然倒下……

　　建安二十四年，秋。东吴偷袭荆州，关羽遇害。其坐骑名马赤兔亦被俘，数日不食草料而死。

　　有联云：“赤面秉赤心，骑赤兔追风，驰驱时无忘赤帝;青灯观青史，仗青龙偃月，隐微处不愧青天。”此联颂的正是汉寿亭侯关羽，在中国古典文化中身为武圣人的关云长和他的赤兔马、偃月刀一同成为中华民族忠诚与信义的图腾。人乃圣人，马亦灵驹，每当读到赤兔绝食殉主的情节，怎能不令人为之泪下!纵观中国古典文化，其中称颂动物的篇章极少，盖因古人认为人为万物之灵，动物只是低贱的役使工具而已。不过对于赤兔马这样忠义甚至远胜于人的动物，传统文化还是为它们留下了一丝印迹。

　　忠义灵兽，演绎春秋

　　毫无疑问，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的古代文化历史中都是很难找到关于宣扬保护动物意识的事例。在那漫长的蒙昧年代中连人道主义都没有被世人所接受，更何况是对动物权利的承认和保护。如果说有例外的话，那反而是在文明较不发达的地域和国度存在的动物崇拜行为。当今世界上仍存在动物崇拜现象，其中较为国人所熟悉的大概是印度的神牛吧?此外在非洲、南美洲热带丛林地带生存的保持原始生活状态的部落还有崇拜猿猴、河马、狮子等野兽的。反观中华文明的发展史，在原始社会阶段也曾存在的将动物作为部落图腾的现象：后来被后世尊为黄帝的姬轩辕所属的有熊部落就是将熊作为图腾来崇拜的。遗憾这一传统在黄帝完成大一统伟业后没有延续下去，未来中国的图腾既不是熊，也不是更具中国特色的熊猫，而是――龙。龙的诞生是雏形期的中华文明中各地域文化彼此融合而产生的结果，龙这种幻想中生物的成长和完善过程经历了大约四千年的历程，它是中华文明超越性和优越性发展的标志。

　　将龙作为唯一崇拜动物的好处是很多的，中国人可以毫无顾忌地将手边可以利用的动物资源用个痛快。也许这就是中国人产生对动物既亲近又轻蔑感情的原因：因为文明程度较高，中国人无法像非洲和美洲的原始部落人民那样彻底融入自然，与各种野生动物为友;由于宗教势力影响力的淡薄，中国人同样不会将自然界真实存在的动物作为神灵和祖先来崇拜。中国人唯一承认的动物祖先是龙，以处于世界中心的中央帝国之心态能够承认的也只能是龙。

　　中国人对龙的崇拜也会自然地渗透到自然界动物的身上，其中承泽最多的便是马。诗人会称赞举世罕见的的骏马是神龙化身的“龙驹”，在《三国演义》中就有如下对于赤兔马的颂诗：“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而在纪念刘备乘的卢马越檀溪的诗句中又有：“耳畔但闻千骑走，波中忽见双龙飞。西川独霸真英主，坐下龙驹两相遇。”其实在中国四大古典名著中动物角色出场最多的是《西游记》，可惜主人公孙悟空出身猴子，给人的感觉是亵玩多过庄重。况且《西游记》与《封神演义》一样都是神怪小说，数百年来的中国人都是将它作为童话来读的。毫无疑问作为童话的《西游记》和几乎被民间奉为信史的《三国演义》在人心中的轻重有天壤之别。

　　根据《诗经》的记载：马在五尺以下曰驹、六尺以上曰马、七尺以上曰�，八尺以上曰龙;八尺的马可以当戎马从事军务;七尺的马是田马用作农事;六尺以下的马就只能当驽马干些粗活。《史记》记载周穆王有骏马号称“八骏”：赤骥、飞黄、白蚁、华骝、�耳、��、渠黄、盗骊。唐代诗人李商隐曾赋诗歌颂周穆王乘八骏巡游天下的壮举：“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除了八骏，还有九逸，那是汉文帝的马。据《西京杂记》：“汉文帝有良马九匹：一名浮云、一名赤电、一名绝君、一名逸骠、一名紫燕骝、一名绿螭骢、一名龙子、一名麟驹、一名绝尘，号为九逸。”可见对于君王而言养马实在是件大大的雅事，所以后世的皇帝也大都喜欢如法拼凑出八、九匹马来附庸风雅，如唐玄宗的玉花骢，宋仁宗的玉逍遥都是赫赫有名的宝马良驹。

　　中国古代历史主要是英雄史，英雄又必有宝马相随，于是名马也随着声名显赫的主人而名扬天下。相比之于在皇帝御马房里养膘的同类，那些追随英雄豪杰纵横沙场的战马才活得不愧此生，纵然于战乱中捐躯，也可谓得其所归。据史书记载除了先后效忠于吕布、关羽的赤兔马外，还有西楚霸王项羽的踏雪乌骓马、韩信的五明骥、张飞的玉追、秦叔宝的黄膘马、郭子仪的九花虬、岳飞的白龙马、韩世忠的雪花驹等等。在这些战马当中，尤以踏雪乌骓马令人敬重。《史记》载项羽将于乌江自刎之际，对劝其逃过乌江重整旗鼓的乌江亭长说：“吾知公长者。吾骑此马五岁，所当无敌，尝一日行千里，不忍杀之，以赐公。”遥想当年乌江之畔乌云蔽日，老亭长牵着满身创痕的乌骓乘舟远去。乌骓马立于舟头，冲着西楚霸王悲鸣不已，而远处无尽的汉军正蜂拥而来……据载项羽死后数日，乌骓马亦绝食而亡。“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谁知马亦不肯过江东也!就如同赤兔之于关羽，乌骓同项羽也是宝马与英雄的千古绝配。

　　及至近代，随着武侠小说的兴起，许多动物角色也作为增加趣味性的噱头而为众人熟知，例如金庸就喜欢在自己的作品中添加一些白猿、大雕之类的角色。这些空想色彩浓厚的动物角色在金庸作品中有的只是做插花用的宠物，如《天龙八部》中钟灵的闪电貂、《碧血剑》中袁承志的雌雄猩猩;而有些却是从宠物渐渐幻化为同伴，如《射雕英雄传》中的双雕在郭靖和黄蓉在铁掌峰顶遇险时竟懂得飞来搭救，后来又在《神雕侠侣》中再次飞入绝情谷底救人。当一只雕遇难，另一只长啸不已也随之撞地殉情而死。不知金庸如此描写是否受了元好问《摸鱼儿・雁丘辞》的影响?正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白雕对于爱情的忠贞恐怕远胜世人。那么金庸作品中最具有侠客风骨的动物是哪位呢?恐怕非《神雕侠侣》中的神雕莫数。杨过被郭芙砍断了右臂成为残废之人，又失落了爱侣小龙女的音讯，在身中情花和冰魄银针奇毒性命垂危的最落魄之际与神雕相遇。书中描述神雕“形貌狰狞奇丑，却自有一股凛凛之威。”“它身躯沉重，翅短不能飞翔，但奔跑迅疾，有如骏马……”虽然相貌丑陋，神雕却救助杨过，又引导他习武，真是严师诤友。杨过在神雕照料下修养身体，武功精进，最终“某一日风雨如晦，杨过心有所感，当下腰悬木剑，身披敝袍，一人一雕，悄然西去，自此足迹所至，踏遍了中原江南之地。”读到此句，怎能不令人心潮顿时如排山倒海般激荡澎湃!

　　金庸承认世界上没有神雕这种高智商的鸟类存在，它的原型是非洲马达加斯加岛等地的象鸟。这种不真实的神雕在玄妙的武侠世界却显得无比自然，毕竟武侠小说是成人的童话，在童话中还有什么不会发生呢?虽然神雕是个幻影，通灵性的动物在世上却并不少见。想想抚育了罗马人祖先的圣狼，谁能否认它身上没有散发出神圣的母性光辉呢?意大利古城庞培，位于维苏威火山东南麓，公元七十九年八月为维苏威火山大喷发所淹没。两千年后考古学者在庞培遗迹挖掘出一只狗，狗身下有个被守护着的少年遗体。狗的颈圈上刻着狗生前事迹：狗的名字是德鲁塔，它曾三次拯救过少年主人。一次是自海中将即将溺死的少年救出，一次是与四个盗贼争斗救了主人的性命，最后一次的对手是野狼。考古学者推测：火山爆发时狗与少年可能同时被毒瓦斯所包围，少年不支先倒地昏厥，但这条忠犬仍挺身趴在主人身上，以自己的身体当盾牌来阻挡汹涌扑来的火山岩浆!对于生命而言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了，纵然是人类在面对舍生取义的时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慷慨赴难的，而从三国的赤兔到罗马的忠犬均能如此以自己的生命来铸就一座座灵魂的丰碑。纵然最华丽的诗词歌赋也难以道尽它们的伟大，只能感叹人类抱愧于这些忠义灵兽了。

　　武侠小说和演义小说中的动物形象鲜活生动，创作者通过生花妙笔把赤兔和神雕这样的灵兽活脱脱展现在读者面前。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想象也越来越不受自然与观念的束缚。在电子媒介出现后，新的动物形象也借助新媒体的力量开始大行其道。

　　数字精灵，纵横天下

　　从早期的街机游戏《真・侍魂》开始，美国忍者加尔福特和他的巴比狗就是大受欢迎的黄金组合。加尔福特的战斗方法是动不动就关门放狗，而自己躲在一旁偷袭。因此颇被一些喜欢霸王丸等正统角色的玩家讥讽为狗比人厉害，他的名字应该改成巴比福特才对。相比之下娜可露露的鹰犬和查姆查姆的猩猩均没受到如此责难，大概是因为是女性所以容易被原谅吧。还有一个比较另类的罗神将，她不仅会放狗咬人，还喜欢把对手变成猪、狗、猴等痛殴。毫无疑问，《真・侍魂》中的动物角色也是出于插花的目的而被设计出来的，不过这些动物形象虽然依然附属于人类角色，却又独具特色，往往令玩家把它们当作并肩作战的战友来喜爱：当巴比勇猛地扑击撕咬对手之时，恐怕没人会认为它只是一条宠物狗――它的表现完全就是加尔福特的一名战斗伙伴。虽然《侍魂》系列游戏的制作者日本SNK公司已成历史，活泼的巴比和加尔福特却依然能长久地活跃于当年那些玩家的脑海中。

　　在几乎同时代的另一款角色扮演游戏《辐射》系列中，浩劫过后的北美废土上充斥着危险的变种生物：辐射蝎、猪鼠、极可怕的死亡爪甚至还有外星异型。而我们在历险的旅途中也不会寂寞，有各种各样的狗狗陪伴我们。比如克拉玛斯镇虽然荒芜，不过里面有一条好脾气的流浪狗。如果你发善心给它一点吃的，这瘦骨嶙峋的可怜家伙便会忠实的跟随你，为你解闷。就算你离开再长的时间，只要回到这里，总有这位不会说话的老伙伴随时欢迎你。这条狗狗连名字也没有，却能为孤独的冒险者带来一丝温情。在昔日的第十三号避难所，第三层左边图书馆内有个全身包的紧紧的学者葛瑞斯。他的学识远超众人，却向往在荒野冒险的生活。不过如果和他并肩战斗的话可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他”是一只变种蜥蜴死亡爪!葛瑞斯和居住在第十三避难所的其他同类一样，都是继承了美军衣钵的英特卫军细菌武器实验的牺牲品。因为被注射FEV变种病毒而拥有相当于人类儿童的智商。这些善良的死亡爪待人处事如天真的儿童一样，它们相信自己可以与人类和平相处，甚至饶恕了谋杀它们后代的恶人。虽然会有“智者”大义凛然地宣扬为了人类的未来除掉这些高智商的潜在竞争者，不过我相信有良心的玩家是决不会杀害这些善良的死亡爪。毕竟在毫无人性的废土世界中，它们的表现更像“人”。

　　以《辐射》为例可以看出，如同电影技术一样，所谓传统戏剧中的塑造人物概念在游戏中也由于可以不受人物扮演条件的限制而扩张成为塑造任意角色。不是游戏主角的一条狗、一只变种蜥蜴都可以凭借游戏设计者的演绎从而留给玩家深刻印象，甚至成为玩家留恋、怀念一款游戏的主要因素。例如有不少《辐射》的铁杆玩家甚至为了挽救一只狗可以数次地重玩游戏――人类是感性的生物，只要设计得当，人和动物在自然环境中会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毫无疑问地同样会在数字环境下得到再现。

　　动物形象当然会出现在热门的网络游戏中，它们在那里大多作为宠物系统而存在。我知道有些人喜欢养比较奇特的宠物，不过幸好我身边还没有人对苍蝇蚊子感兴趣的。这就导致我在第一次玩《魔力宝贝》时看到有人身后跟着一长串马蜂蝙蝠什么的，还以为是怪物打进城来了……网络游戏中的宠物系统大体上分为两类：一类是以宠物为游戏主角，玩家没有宠物就无法在游戏中生存，如华义公司开发的《石器时代》、第三版《宠物王Online》，都是属于这类游戏;另一类则是以宠物为辅助角色的游戏，这种游戏很多，如《金庸群侠传》及《三国演义Online》、《仙境传说》、《传奇》、《天堂》，都有可以作为玩家帮手的宠物。以宠物为主角的游戏，宠物的造型更可爱一些，不少玩家都因为喜欢宠物从而对游戏产生兴趣，玩上瘾的。以宠物为辅助角色的游戏则是以功能性为主，比如《三国演义Online》中的马就是玩家的交通工具。可惜的是由于定位不同，网络游戏中的动物形象大多给人以单纯的玩具印象，在这一点上，它难以与单机游戏匹敌。

　　以上提到的大多自然世界中真实存在的动物为蓝本而创作出的游戏动物形象，游戏创作动物形象的另一大好处就是可以脱离现实，天马行空的创造性的展开想象。在这个领域中的王者无疑是日本的史克威尔公司，它的代表作之一《最终幻想》系列中的奇幻动物形象曾创造出无数的奇迹。和其他许多成功的系列系列一样，在《最终幻想》的最初几部游戏中就中诞生了许多沿用至今的设定，有两个极其成功的动物形象也包括其中：在《最终幻想II》中的卡修恩城南森林中栖息着陆行鸟;在《最终幻想III》中的杜加之家里有许多可爱的小动物名叫莫古，俗称飞天猪。陆行鸟和飞天猪作为完全原创的魔幻动物，有着截然不同的特点：陆行鸟身手敏捷，是翻山越岭的代步工具。随着系列游戏的不断完善，寻找并培养陆行鸟也成为游戏的主要内容之一，例如不少玩家在《最终幻想VII》中为了培养出完美的金黄色陆行鸟，甚至付出了比完成游戏主线剧情更多的时间。飞天猪虽然想个可爱的玩具，但是这些性格温和而又独立不羁的魔幻生物决不是玩家的宠物，它们在历代《最终幻想》游戏中以不同的身份出场协助玩家，成为玩家忠实而可爱的朋友。到了后来发售的GBA版《最终幻想战略版》中，飞天猪甚至成为可控制的战友同玩家角色并肩作战。陆行鸟和飞天猪形象的最初出现可能是由于增加游戏趣味性的考虑，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渐渐成为游戏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且由于不同的定位，它们分别发展成为玩家的宠物和朋友，人们喜爱陆行鸟，敬重飞天猪。因为有了它们这些可爱的小东西，使玩家在游戏中得到了极大的参与感和成就感。

　　除此之外，《最终幻想》系列游戏中的召唤兽形象也很独特。召唤兽不全是动物形象，而是将传说中的圣兽、精灵等合而唯一。其中为人熟知的圣兽有取材于圣经的大海蛇里拜亚桑、龙王巴哈姆特等，这些圣兽并不从属于玩家，玩家需要通过击败它们来获得尊敬，从而得以在危难时召唤它们前来支援的资格。当强敌入侵，战友们难以抵挡的危急时刻，随着天边一声巨龙咆哮，龙王巴哈姆特自九霄冲下，口吐火球将敌人炸成碎片――这是何等痛快的场面!自召唤兽概念在《最终幻想III》中诞生开始，它们就成为主角打败黑暗邪恶力量的重要支援力量，在每一代的《最终幻想》游戏中收集全部召唤兽也就随之成为玩家的追求之一。

　　这些数字的精灵是何等的亲切，它们使我们得以用最便捷的方式体会那些久违了的情感，那是我们的祖先在身披兽皮、手持石斧的洪荒年代，通过与自然生灵数百万年悠长的交流而创造出的情感。这些情感作为人类的精神遗产而世代传承至今，可惜我们正在远离自然，也远离了这种宝贵的情感。现在通过数字世界，通过那些不朽的作品我们得以再次领略这种情感，希望亲爱的朋友们能够在这种情感的鼓励下重新唤醒自己身为自然界成员的意识，发现我们窗外亟需拯救的自然母亲。当赤兔追随关云长之时，当忠犬舍身救主之时，当我们知道的不知道每一个人与动物之间真挚情感流露的瞬间都会有自然赐给我们的意识在觉醒，这就是自然之心。

　　人们应该挚爱动物，因为那是对生命的礼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