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芹的话,我也笑。我就是没钱,才好不起来。可我没说,在小芹面前,谈钱有什么意思?她剩下的只有钱,而我面对的是无尽的烦恼。
我站起来,准备向小芹告别。来时的很多想法,如今荡然无存了,好像让别墅里刮来的风儿,一下子给吹跑了。
“是很无聊!”我不知道怎么会跟上小芹话题,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那,我不送了,他也要回来了。下次出差的话,还来吗?”小芹问着,低下了眼帘。
“看情况吧,也许会来。”我说得很随意,马上迈步走出小芹的别墅。身后,小芹倚在门前,很专注地目送我的背影。我一直不敢回头,好像背后有一支枪,打开了扳机保险,正对准我的脑袋。
6
婚礼如期在酒店举行,孟君的脸上,也一直保持着职业性的笑容。她这么配合着我,让我十分感动。
席终人散,扣除朋友们送的礼金,刚好花掉五万。一回到租房,孟君就把礼服脱下来,赶紧把酒店带回来的剩菜,倒给波波吃。
“刘敬南,真不想说你,这么折腾有意思吗?五万元没了,那是几个平方的房子。”孟君蹲在波波眼前,数落着我。我还有点醉意,不想和她闹翻。
孟君叨唠一会儿,觉得没趣,脱了衣服进了洗手间。我突然想起什么,有十几天了,我们谁也没有碰过谁。今天办了婚礼,是不是应该好好享受一下?
等到孟君出来,我也进了洗手间。一边洗澡一边哼着歌儿,感觉不怎么开心的日子,倒也能过得下去。回到床上,孟君正在玩手机。估计是在发朋友圈了,我一把推倒了她,扯下她身上的睡衣。
“不累吗?以后有的是时间。”孟君没有反对我的动作,嘴里却说出让人扫兴的话儿。
“以后是以后,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得高兴一下?”今天我不会放过她了。
“好吧,想要就给你,让你高兴……”孟君说着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不管那么多,依着酒劲,最后还是要了她。当我疲软着从孟君身上下来时,她丢下了手机,侧着脸对我说。
“我这里有二十万,你那边多少,拿出来放在一起,过几天咱们交个首付。我前天去看过了,一套小二房,八十九万。不能再等了,房价一直在涨。”
事已至此,我也得有所表态。我说我只有十万,离八九十万还差很远呢。但孟君很固执,坚持自己的意见。
“首付一半,四十五万,我找我妈借点。咱可说好了,我妈的钱是养老钱,咱得还给她。对了,你才多少工资,还买瑞士表,这可得几万元。你一直想装什么门面,有意思吗?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和小孩一样?”
“我装什么门面?那手表不是花我的钱,不像有些人,拼命花了几千,买来什么猫爪狗爪的四不像杯子,这有什么用?”
孟君挺起身子,眼睛一直瞪着我:“跟你在一起,没有半点安全感,这不是用这杯子去去邪?很多人都说了,这东西吉祥。一旦成了双,就能拴住对方。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跟了你……”
“跟了我又怎样了?不是我,别人还不一定接收你。我告诉你,你一夜未归,兴许买杯子只是个借口,谁知道你上哪儿了。”我也生气,好像我是依附在她身上的寄生虫。
“得了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手表真的是自己买的?一定是小芹送的。咱们能不能把思想放宽松一点,别总是把别人想得那么龌龊。”
“你……”我说不出话来了。她能让我心情宽松吗?自从和孟君同居以来,她总是吃药,要不是我昨天晚上发现隐藏在抽屉里的避孕药,我还以为自己未老先衰了。敢情她一直往田里施放毒性很大的除草剂,害得我连稻子也收成不了。这其中,只是瞒了我这个傻傻又辛勤耕耘的农夫罢了。
“你要不是心中有鬼,为什么一直吃药?”
“这在结婚前我就跟你说好了,现在咱们不是要孩子的时候,你不也同意了?我告诉你,目前的主要任务,赚钱买房子。别的不要考虑了。”
孟君说得也对,有了孩子,我们养得起吗?只是她什么事情都在应付我,比如刚才,我在拼命努力的时候,她却别过脸去玩手机,让我像强奸犯一样。不论什么事情,我们总不在一个节拍上,有了房子,我们会好起来吗?我一时迷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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