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8
叶子渐渐枯黄,山花的心里似乎有一片叶子也在枯萎,常常安静地趴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火箭来找山花,他看着山花的背影,走到她身边,用同样的姿势望着外面。山花没有看火箭,轻轻地说了句:“天气越来越冷了,什么时候才能采来云朵呢?”
“你为什么想采云朵呢?我后来问过老师了,云朵在天上,我们是采不来的。”火箭叹口气说。
“我想给爸爸做一件云朵棉袄,这样爸爸就不冷了。妈妈说爸爸是雪山上的雄鹰,如果穿着云朵做的棉袄,他就不会冷……”山花的眼睛里忽然蓄满了泪水,一眨眼,一颗一颗地掉下来。
“云朵棉袄……”火箭小声咕哝了一句,“云朵棉袄……”
“对,就是云朵棉袄!”山花的声音忽的大起来,脸颊上滚落下来一串泪水。
“山花,你不要乱想了……”火箭看着山花脸上的泪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大壮和小黑在门口,踮着脚尖往屋里望着。山花看到他们的身影,抹了把眼睛。她不想让他们看到她流眼泪。虽然小黑几次和她示好,并且把他最爱的小人书送给她,可山花没有接受,她不习惯。
包括大壮,眼睛里的戏谑也少了很多,这让山花更不习惯。
大壮冲着火箭摆了摆手,火箭看了一眼山花,脚动了动。
山花低下头,她看到了大壮的手势,也看到了火箭眼睛里的犹豫,这让山花心里空落落的,很不舒服。但是她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在桌子上拿起一本书,自顾自地看起来,就好像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火箭挠了挠头,看着山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门口的小黑急得跺了一下脚,用一只手冲着火箭又摆了几下。
火箭真的像火箭一样,“嗖”的蹿了出去。
山花忽然觉得很孤独,她把书放下,眼睛里又慢慢地蓄满泪水,趴在窗台上,望着瓦蓝瓦蓝的天空。
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寂寥而又辽阔。山花把天空装到了眼睛里。
9
山花甩开小黑的手,眼神冷冷地望着他。
大壮涨红了脸,有些着急,不由分说地拉着山花的胳膊就往外走。
“放开我!”山花低声吼着,她不知道大壮和小黑又要出什么馊主意,她真的是怕了他们的恶作剧。
“山花,你就别挣了,跟我们去一趟,让你看一样东西。”小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你相信我们一次,我们不会再逗你了。真的。”
“我不想和你们在一起玩儿。”山花依旧挣扎着,但是大壮的手就像钳子一样,把她的手腕紧紧地拽着,让她无法挣脱。
山花把求救的目光望向了火箭。
火箭紧紧地抿着嘴角,把目光望向别处。
山花的心一瞬间变得冰凉,她知道,火箭已经被对方“收买”,这让她的心增添了一丝恐慌。
趁着山花发愣的时候,小黑拽起山花的另一只胳膊,几乎是和大壮架着她离开了屋子。
妈妈去地里干活儿了,现在没有人能救她。山花很绝望,她知道今天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劫难。
小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几只小鸟,似乎受到惊吓,扑棱着翅膀从树上飞起来,箭一般飞向天空。远处的田地里,影影绰绰有几个人正在干活儿,可是谁又能在意几个孩子呢?在他们看来,这只是孩子们之间的玩闹而已。
火箭看着山花凄然的眼神,嘴唇动了动想说句什么,大壮却盯着他,让他把刚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小黑想了想,把山花脖子上的纱巾解下来,蒙上山花的眼睛。
山花的心里更加恐慌,刚想喊。忽然,一个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肩头,火箭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山花,你别喊,相信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山花没有点头也没有喊,她知道任何的挣扎都是徒劳,只能随着他们的脚步走着。这时候,她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也不知走了多远,山花感觉到几个人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轻。周围变得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风声在耳边掠过。接着,他们仿佛是来到了一个房间里。山花吸吸鼻子,觉得这是她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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