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讲功利的,我常常想,
文字能带给我什么?
虽然,我还不是一个纯粹的文字爱好者。
为什么这样说?
在我的眼里,真正的文字爱好者,总是有一种痴迷和坚持在。就象书圣羲之那样,爱好之初,为了使自己的书艺有所长进,竟然炼尽了八缸水,染墨了一塘池,持之以恒的心志可见一斑。更像另一书家草圣张旭那样,即使在成名之前,对书法也是倾爱有加,情有独钟。‘不治它技,喜怒哀乐,贫窘欢郁,一寓于书’,痴迷之态,无人能及。而对于真正从事写作经历的人来说,我了解的并不多,但我知道路遥的写作写的非常辛苦,虽然在成名之后也是一样,而路遥也是以辛苦和踏实而享誉世界的;我还知道,巴金的写作也充满了艰辛,因为时代环境的磨难,‘在一个小旅馆里,写着写着蜡烛的油流完了(文学生活五十年),文思未尽却不得不停了下来,’,对于当代的作家,我不知道他们在成名之前有着怎样的执著和坚持,但是,许多的故事告诉我,任何成功的背后都有着不易人知的勤奋和磨砺所在,而他们所经历的努力和磨练,也正说明了他们对梦想或心所爱好的热衷和坚持。
我不是一个纯粹的文字爱好者,就是因为我缺少那份持之一恒的热恋和坚执。
我对文字的爱好,基本处于一种自生自灭的自由状态,我没有过高的理想(有过,但至少现在已经模糊了),也没有出众的才华(我只是一个九十年代勉强完成初中学业而后又闯荡江湖数载的农村青年),对于文字的悟性,仅是因为我在上学和江湖闯荡时读了很多的文字读物(武侠小说和童话故事还有其他),最值得算作的一种优性就是我的兴趣堪称广泛,我喜欢小动物,喜欢养殖,喜欢下象棋,喜欢练钢笔字;还喜欢网络,喜欢交朋友,喜欢去陌生的地方散步行走;而且还喜欢玩弄电器,喜欢谈恋爱。而喜欢写写划划,把心中一些不为人知的感觉和察觉用文字表达出来,不过是我这些众多爱好中的一个分子数,所以,更多的时候,我完全凭兴趣行事,兴趣好的时候,我的文字会变得充盈和丰沛,兴趣低的时候,我的文字就又变得干涩和粗陋,失去兴趣的时候,我干脆会搁起笔来,我远离文字,文字也暂时与我远离。在完整无缺的生活体系里,文字对我来说,仅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是我生活的花边点缀和一时心境的加温。所有的种种迹象都说明,我无法算得上是一个纯粹的文字爱好者。比起那些执著不弃的真正的爱好者来,我只能算作是一个文字风景途中的羡艳者或拾趣者。和那些真正具有执著心志的追梦者相比较,我似乎更像一个以投机取巧,叶公好龙的虚伪方式而发生着所谓喜好的匆匆过客,貌似心非,名不符实,以一种局外者的游戏姿态对待文字。这样的姿态,注定了我和文字的缘分不是朋友,难成知己。在目前这个世界上,任何投机取巧口是心非的行当都难以成为真正的故事。这更像是一个初级的道理和基本的事实。
然而,当我真正的想和文字成为可知可交的朋友与知己时,情形又当发生何样的变化?文字带给我些什么?是金钱,职业,地位,荣誉,快乐,心想事成,马到成功,一帆风顺?还是贫穷,孤独,焦虑,与现实的格格不入?进入生活的另一层虚幻境地?消耗时间和精力,再补以经济的衰退和生存的压力——似乎是一片渺渺无期的荒漠?排斥、遥望和一种歇斯底里的忍耐?还是其他?
我反而似乎觉得,更多的时候,它总是会带给人磨难,如同爱情走进婚姻,踏入了坟墓,变成一种煎熬。——这是否有点让人生发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怯步!
然而尽管如此,我还是依然不懈选择固守初衷,踽踽独行,努力为让自己狂慢自由的心智放弃所有世俗功利的要求,而任由文字的美艳和苛刻在我的整体世界折腾,从而使我的内心不时一再的发生无所用心的徜徉和海阔天空的遨游。
------文字就像都市夜总会里美艳迷人的高级酒女,她可以陪你喝酒(只要你能付起足够的费),和你谈心,和你推心置腹,她的美艳的容貌和身姿会使你心醉和神迷,她的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和轻风细雨般的温柔,会使你误以为碰到了聊斋故事里的奇缘女子,她会使你虚荣而世俗的自尊心变得摇曳和形驰神往,你可以和她接近,可以和她心心相惜,甚至可以发挥你的想象,想象你所能够想象的到的所有内容,包括眩晕的接吻,但是,更多的现实却是,那是很多人都绝对消耗不起的超级艳遇,《西游记》里的猎艳高手实力并不寻常的天蓬元帅就是因为邂逅嫦娥仙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而受到上帝的惩处和人间的嘲弄,成为了凡世心中的训诫和警醒。在凡世的心中,她更像一朵生活莲池里的奇葩,出尘泥而不染,亭亭玉立,却只可以远远地看着却不敢轻易的靠近!
-----文字就是一片等待开发的处女地,荆棘遍野,满目荒芜,需要你去耕耘,需要你去拓理;需要你春天去播种,夏天去施肥,秋天去收割。你的耕耘的勤奋程度决定着你的土地的生长能力,也决定着你收获的丰饶和贫瘠;你需要年复一年的深耕细作,埋头苦干,除草,浇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面朝黄土背朝天是耕耘者最佳的姿态,早出晚归,饮霜餟露是开拓者最佳的劳作方式。荒野由一颗一颗的尘埃凸起,田园由一寸一寸的开垦造就。一方一方的泥石堆成高山,一块一块的砖瓦构成大厦,一粒一粒的粮食堆起粮仓,一年一年的耕耘才成就事业的田野。脚踏实地,勤勤恳恳,这便是耕耘者的形象和唯一。文字永远是耕耘者的荒野,需要愿意爱她的人心甘情愿为它去面对孤独,寂寥,困顿和汗水——这也许就是生命的收获和鲜花。
------文字就是一个人的全部,半部,一小点,无论处于那种情境,你都不曾与她割离。他是每个生命的起点,融液和基因,广布于每个具有生命体征的内体和灵魂之上,它把种子撒在了被叫做精神的那块土壤,每个生命都不乏拥有,期待着每我们去发现,栽培和开扩。文字与我们息息相关,不离不弃;文字与我们心脉共振,表里如一。文字就是我们和世界,文字与我们合二为一,你想拥有多少,或是不曾拥有,这都不是文字的最终和最终的我们,最终是属于一种叫做‘美的’或者叫做‘生活’的东西的。然而,为了这个归属,我们却不得不需要付出,接受检验、劳作和乐苦,也许,这更是接近梦想或者说是达到远方的一种方式。------
——然而,人毕竟是充满功利的。前面我说过。对我而言,也许这与我个人的私人世界有关。我的人生经历和个性体味就象我的伙食一样的渺小和普及,和这个庞大的世界比起来,渺小的简直可以被任意一道风景所忽略。然而,这并不代表着我的无需存在和种种理由,这一点我还算自信,自信到,我以为,我是这个生命世界的独一无二者,在我的自信当中,不唯包含着我对生活的唯独体验,也包含着我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脾气和个性,还有身体的健康程度,梦想、爱好、以及对文字对金钱对自我的种种追索等等。无论世界如何强大,都不能否定我的存在和唯一,就如同无论自我如何的渺小,也都不能忽视世界的强大一样,我们和世界永远是一对难以同位的对比,世界不会因我而存在,世界也因我而存在,我们除了热爱和拥有,已没有第二个选择可期!
而且,无论我如何文字的,诗意的来面对世界,面对生活,我,我们都无法否定,世界是客观的存在,这样一条亘古不变的生存原理。无论你是贫穷的,还是富有的,也无论你是博学的,还是浅学的,无论你对文字的感情意象是深刻的,还是浅薄的,我们面对的,都是活生生、硬生生、鲜灵鲜灵的生活和世界,就像一条倒提起来,还活蹦乱跳的浑身溅着水珠的鲢鱼。
我们必须要面对,并且学会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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