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着孤单的泪水,遥望你的大海,等待那场秋雨的到来。只有秋雨,能让我的怀念连接你的大海。可是我只想告诉你,每一次雨中,我都在等待,都是只等了一小会儿,就随人流匆匆离开。
1
那个秋天,你说你没有等待那场秋雨。梅雨的南方,下了一场一场的雨,都不是你等待的那场雨,你的心里始终都不想潮湿。
秋去冬至便是一场雪,纷飞的雪花清纯潇洒。
你说南方的冬季很冷很苦,你设想的梦境,很遥远也很模糊,流浪的心情便被漫天大雪淹没了。好好的书信,你封了又拆开,对所有亲情的安慰,你无法坦白。
路程远了也能回来,心思重了难以推开,可是既不是路远也不是心沉,你说,你选择了大海。发了封信告知我,湛蓝湛蓝的大海,才是你追逐的梦。
你时常在大海边静静地呆坐着,想了很久,看了很久,沉闷了很久,忧郁了很久,常感觉自己是大海里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摇曳淹没的危险,眼泪便流淌下来。
2
哭了很久。寒风吹起来,秋雨落下来。潮湿的雪花,飘洒下来,全部散落在大海里,被大海包裹起来,成为一个神话。
你的眼泪也一滴一滴流淌在大海里,成为一个一个自己倒背如流的故事。我的这里没有大海,我的心也没有大海的深度。
当我的所有梦境,浪费着一个一个季节时,我选择的是没有色彩的黄河。
秋雨的日子,我时常撑一把伞,孤独着脚步,苦涩我耕耘的那片黄土地。
一场一场的雨,总是照顾我绿油油的那片菜畦,成熟的稻谷丰硕我的空虚,耕耘的喜悦时常超越着收获的喜悦,而丰收的结果往往令人哀伤。
一片谷穗,让我懂得好了又好,多了再多那种沉甸甸的欲望。太重的心思,会把宁静和快乐碾压成一片荒凉。不能鞭策你什么。看着浑浊的黄河水,谁不想往大海的湛蓝和宽广。可是,我们不能比。
3
你缄默不语,思索时常在微笑里,答案也在微笑里。
你把满世界的沧桑,丢弃在匆匆的行路上。走的路多了,脚便成了你的方向。
我在河坝上,跟着你步履踉跄,几次便摔倒。正是你大海的信念告诉我:宇宙里多么咸涩的海水,也比不上泪水,世界上多么美丽的花朵,也比不上浪花。
我流着孤单的泪水,遥望你的大海,等待那场秋雨的到来。只有秋雨,能让我的怀念连接你的大海。可是我只想告诉你,每一次雨中,我都在等待,都是只等了一小会儿,就随人流匆匆离开。
我不想,在车来人往的秋雨中胡思乱猜,也不想借用唏里里的秋雨,表白向往大海的执著,更不会因着一场雨,决定自己的选择,在秋雨绵绵的风景里失去自我。
4
我不能去,你那里很遥远。
你不想回来,我这里也很遥远:这样的距离,永远永远。
这个世界,下雨的日子太多。天,终归要晴朗起来。
你问我:天,是什么颜色?我抬头:天,是蓝的。
不,你说:走到海边才是蓝的。
我看见,淅沥哗啦一场秋雨,泼打在大海里。
我看见,你站在秋雨泼打的海边,目视着我的方向凝望着这个你出发的地方,你还要归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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