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苍蝇和小偷,都不会是人类喜欢的。但只要有人类活动的地方,无论国内国外,都有它们的身影存在。
贼,也是人,因为他们做了一些别人所不耻的事情,所以就成了贼。理解的人,说他们出于生活所迫;看深刻一点的,是他们好逸恶劳;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们也劳动了,也承担风险了,以上说法都不尽然,比如贼的生活不一定比我们差。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能概括尽贼为何为贼。但只有当你自己遭了贼,才会真的深恶痛绝。
没有人敢说:“我自己从来没有被偷过!”有点忌讳,有说法:你刚说你从来不被偷,出门马上就会被偷——显得和贼本身一样诡异。在昆明时,常被偷的是单车,在那生活且平日以单车为主要交通工具的,一年不被偷四五辆几乎没有,我仅被偷过一辆,因为我只骑过那么一辆单车。
有一次在广州坐公共车行进在黄埔大道石牌村段,与朋友聊天聊得火热,突然觉得不对——整车没多少人,前后都有座位,为什么有个男的硬两腿紧紧地贴我站着,而且中间还有个东西不停地对我的腿侧顶下顶下的?——真变态!低头一看,原来他微叉开的胯下,一只手巴掌拿个刀片正割着我的口袋!“你搞什么?!”我惊叫一声,心情相当地紧张。那手立刻抽回去了,男人的背后闪出一颗头来,三四十岁的样子,脸微黑,斜眼。那表情没一点畏怯的样子,还问我:“你想怎么样?”“你想怎么样?”我反问着,同时把我装在被割的口袋里的钱夹、手机放到靠车窗那边口袋里去,故作镇静地与朋友继续聊天。到了员村山顶那帮人才下车,一路上相当得意的样子,下了车还朝着我指手划脚,骂骂咧咧。我本该在此站下车,但出于安全考虑,我多坐了一个站。那时候车上的其他人才说:“小伙子,大家都看着他们在那儿搞了好久了,就你不知道。”我不出声,但心中想,木然的人,现在说又有鬼用?好在我口袋里装着的近两千现金和一个三星手机没丢,那些都是“公”的,丢了赔不起,ONLY破了条裤。他妈的小偷技术真高,划到通底,可以见肉但却没伤到我的皮肉!回想那群小偷,要是当时不紧张,抓住割我口袋的那只手顺势往上一拉,能把贴我站着的那个小偷的卵子从裆里割下来,那才叫快意!想想而已。从那以后,那条裤我一直保留着,没补,还经常穿,还穿过去学校上学,穿起它就能深刻提醒自己要小心!
去深圳出差,已经相当小心的我还是被偷了。那一回,不但被偷,还得回来面对公司老板的冷漠鬼脸。连报销的费用单都被齐齐摸走。那一次我的“经济”遭受彻底打击,让我三年喘不过气来,真正在那时看够了人间的冷暖。
接着那个春节在广州,身上所剩的几百块钱,取出来准备过年(因过年银行不开门),装身上又怕再次被偷,就放家里。谁知道大白天住处的防盗门被撬开,被偷一空。骂了小区保安,报了警,警察来到后根本没什么结果,只留下一句话:以后贵重财物不要放在家里!我怒吼:我考!我连东西都不能放自己家,我放哪儿?!我带在身上?我成天更是暴露在危险之中!我找谁?整整一个对年,我几乎把前面那些年所没碰到的被偷盗事件一一碰了个够,生活也晦涩不已,直累到要崩溃,甚至开始相信是中了什么邪,世间也许有神,只有神才能救我了。
今天小金跟我说刚找到那个屋,没有防盗网,阳台那边的门窗不太好,下面是六楼,有个老婆婆常在,但也没防盗网,怕小偷沿下面的围栏翻上来,进来偷东西。而我们都是奔波上班的人,没能力平日里还要顾“家”。越想越担心,不知道怎么办。我劝她,已经签了约,就算了吧,到哪里都一样。门或锁,均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就像现在住的地方,小偷真想搞你,再厚的钢板也能割开。我们穷得丁当响,他进来也没什么东西可偷啊!人住贫民窟,哪会不被偷?我们被偷的可能性很大,唯一的办法是自己小心防范,至于怎么防范,我也不知道。
曾经看过一书里说到穷人富人,里头有一句话:受伤害的永远是穷人!尽管小偷不一定是穷人,但他偷的绝大多数是穷人,富人住的小区戒卫森严,他想进去都不行;盗贼抢的也只是穷人,也只有穷人,深夜里徒步行走以省钱,在会在风里雨里奔波,才会住价低黑暗的贫民窟,就像在员村四横路被飞车党抢包至死的湖南女孩,就包里几元钱送了命,看报纸的人都长叹;棠下、白云区等地常出现的巷道抢劫,砍手等事件,都是针对穷人、妇女等弱势群体。富人乘的是高级轿车,住的高尚小区,盗贼想接近也不可能,高层也只知治安环境大好。而和我们一样的人,生命财产受到的威胁,没有人去统计有多严重。我们生若蝼蚁,连当地的村民都不如,说这话心里也是怪滋味,事实上不论是村民还是我们,生命财产都是平等的,不容侵犯,只是我们受的关注和保护更少些而已。虽然,近年有些盗贼撞富人以达抢劫的目的,媒体报道才显出天快塌下来的样子,但似乎引不起穷人们的同情,仇富的心理还是有一定市场的。
盗贼的行为,只能让我们穷人更穷!越来越穷。
但又能怎样?我们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只能去面对诸多被偷的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平时尽量小心,保管财物第二,人身安全第一。被偷了,只能接受别人的安慰:折财消灾,人身安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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