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钟醒来,我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躺在自己房间的那张单人床上。头痛欲裂,口渴得厉害,看到床头柜上放着满满一大杯的水,端起来就喝个精光。
我努力回忆,我是怎么回家的,谁帮我换的衣服,可就是想不起来,从我跟方远一杯接着一杯喝酒以后的一段记忆完全空白。
我起床,悄悄走到谭文房间门口,轻轻打开房间的门,发现谭文正熟睡着。
后来谭文告诉我,大家结束时才把她叫醒,然后就看到我彻底挂了,被方远扶着。是方远把她跟我送回家的,也是方远背着我爬上六楼的。
“那我的睡衣是谁换的?!”我突然紧张地问道。
“方远把你放回床,倒了一杯水放你床头柜后,就走了。后来我帮你换的睡衣。”
“哦……这样啊。”我松了一口气。
事后,我没有问方远或者清晓后来我有没有干什么丢人的事。只是每次方远看我的时候,眼神变得有点复杂。其实不记得也好,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免尴尬。
田大山对我展开了猛烈攻势。他喜欢一大早八点半就用他单位的座机打我的手机,说是叫我起床。我骂他神经病。
我的工作是接各个装饰公司的效果图,在家画。所以时忙时闲,闲的时候半个月接不到一张。不管手头上有没有活干,我的作息规律都是黑白颠倒着过。田大山连这个都摸不清楚,老是在我刚入睡不久后就打电话叫我起床。然后他还要苦口婆心地劝我,要作息正常,这样对身体不好对皮肤也不好,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要帮我把作息给调规律了。
后来我被他啰唆烦了,一到清晨就关机。本以为这下可以清静清静了,没想到他一大早直奔我家,还带上早饭。
大学毕业后,我不顾爸妈的反对坚决从家里搬出来住,就为了图个自由自在。这么几年,我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不被打扰,习惯了清清静静过日子。我受不了一个人突然闯进我的生活,并且还企图干涉改变它。
一个清晨,我实在憋不住了,对着站在防盗门外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大山兄决然地说道:“你以后不要再给我送早饭了,行不?我嫌烦。你就是我一朋友,我绝对不会因为你为我做这么多而喜欢上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这么好的条件,一大把好姑娘在等着你呢。”我承认,最后一句我是安慰他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合适呢,只有相处了才会知道啊。”大山有些沮丧。
“不用试不用试。我就是知道的。你回去吧好吗,我要睡觉了,困死了。”说着就准备关门。
“这个早饭给你。”他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我。
“不用了,谢谢,你吃吧。拜拜。”说完,大门“嘭”的一声,被我无情地关上了。
傍晚,我准备下楼扔垃圾,打开门发现田大山给我买的早饭还静静地躺在门口,我瞬间觉得挺对不住他。不过愧疚也是一闪而过,我拎起早饭的袋子,下楼,跟手里的垃圾袋,一并扔进了回收箱。
从那以后,田大山再也没有找过我。
一天晚上,沉寂好久的大山突然打电话给我:“问你个事儿,你把我当朋友,就客观如实地跟我说说。”
“行,你问吧。”
“你那朋友林芳瑜人怎么样?”
“怎么?你对人家有意思?”
“不是啦,就是交个朋友,大家一起玩玩,上次跟她就玩得很开心。”
“交个朋友的话,没什么不可以的,她人挺好的。”我听得出他不只是交个朋友这样简单的意思,我挺为难,两边都是朋友,说谁不是都不好,到时落个里外不是人。我接着说道:“如果要是处对象的话,我觉着你俩不太合适。我是说如果哦。”
“呵呵,不可能,不是处对象。”田大山很肯定地说道。
我把这事告诉了谭文,谭文说:“估计是林芳瑜主动勾搭田大山,因为上次在去酒吧的出租车上,她一直问我关于田大山的情况,问他家一年产值多少,净利润有多少。我哪知道,就跟她说,反正是挺多的。当时我没放心上,因为田大山完全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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