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1982年9月,中国作协在西安召开华北西北青年作家代表会。咱山西有我和成一两人作为代表参加。会址在张园,据说当年曾是张学良将军公馆。我和成一同居一室。
会议内容且不说它。每日会后晚间,我都在别处混闹。或者跳舞、或者喝酒以及聊天、讲故事之类。河北铁凝、甘肃匡文立等几个女孩子,一时混得极熟。很晚回房,成一兄总是拥着被子默默地看书。我不免有些歉疚,觉着扔下老兄一人岂不孤单。那老兄微微一笑,说独自呆了静思默想,十分惬意。口吻笑容,竟无比幸福的样子。
于是,我初始明白,人的天性各有不同。我不过喜好热闹,不耐寂寞罢了。
B
更早一点,1982年6月,《青年文学》在青岛开笔会。除安排游览外,大家白天写小说,每晚差不多都要跳舞。那时,探戈、迪斯科之类,我已初得要领,一时独领风骚。天气还不很热,见那大海闲着十分可惜,我从6月3日下水,每日都坚持游泳,风雨无阻。听说我干过侦察兵,会摔跤,沙滩上几个小伙子一齐上,结果有的啃沙子,有的揉肠子。喝酒呢,又喝到发昏,想对铁凝讲的话讲给了张抗抗。酒后下棋,和安徽的严啸剑还动了拳脚,从宿舍直打到厕所……
会期、会后,我就得了一个评价:这小子活得潇洒。
C
其实,潇洒与否,正如幸与不幸,都不是他人眼中事物,而是一种自身体验。自己反思“潇洒”二字,我如何当得起。我只是比较尊重自己的爱好和天性,不特别压抑自己而已。或者,人们称许我潇洒,竟是说我不成熟、不练达的意思,也未可知。
因而,对于自己的爱好和天性,我比较放任它们,而不特别看重人们的评价和所谓舆论。整日皱眉绷脸愁苦万端,又有什么好?压抑自己而为着不触怒舆论,又该是多么可怜!趋利避害,喜乐厌愁,实在是普天下人们的常性。希望活得快乐舒张,终不该受到非难的吧。
D
林语堂先生论说幸福,归纳为“闲适”二字。这话多半不差,固然任何论断都意味着局限。芸芸众生,求学谋生、养家糊口,闲适原是难得。难得的物事多半便可贵起来。
但“闲适”二字,我们讲得通俗一点,大约也就是有点业余时间而又过得舒适之意。如此讲来,闲适亦即幸福,原在我们每个人身边。中国种地的农民和美国发财的老板,种地和发财之余,随心所欲地休息一会儿,那幸福实在难分高下。蹲在炕头吸旱烟,不一定及不上窝在沙发内喝咖啡。
这样说,自然也不全面。或者就抹杀了什么。一些十分“革命”的人是听不得“闲适”二字的;他们终日革命,连夜里做梦也梦见干四化,一般人达不到那样的境界。
E
一般人,都有点爱好,天性各别,爱好也千般百样。但多数人谋生而找的职业或被分配的工作,并不一定合于个人之爱好。即或职业即爱好,比方爱跑步的人当了运动员,时间久了也不免发烦。于是,人们的爱好多半须在业余时间去实现和完成。我想,业余生活相对自由,人们的爱好才得以发挥。爱好,于是构成业余生活的核心内容。
我的业余生活,主要就是由业余爱好所构成。而我的爱好,非常广泛。夸张点讲,在村里随祖母生活时,不爱好的大约只有推磨;在城市生活,不爱好的则是开会和排队。
F
1970年,我从部队复员到太原机车车辆厂做机车司炉。在部队,上厕所都要向班长请假。除了写写家信,没有什么业余时间,爱好也就无从提起。当了工人,8小时以外相对自由,不禁暗暗庆幸。
那时,我最大的业余爱好是读书。
禁锢年代,好书难得。但我结交朋友很多,所谓三教九流,互相偷偷将些书来传看。一、二年间,托尔斯泰、巴尔扎克、杰克·伦敦和梅里美等作家的书竟读了数十本。陌生国度的陌生故事,展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令人乐而忘返。它们帮我度过那苦闷的年月,淡化或减缓了现实的苦恼。无形中,也为我后来从事写作打下了若干基础。
G
我读书,全凭兴趣。如同古人所言:“好读书,不求甚解。”读来津津有味的书,不吃不睡,通宵达旦,一夜读一部长篇。否则,名气再大,评价再高,我也不读。
我读书,读得也杂。天文地理,星相八卦,野史小传,佛经道藏,手头抓住什么读什么。因为自己写小说,近年来小说反读得少。文学期刊、杂志,也基本不读。都是同时代人,处于同一个大气候之下,谁比谁能写得好到哪儿去呢?有几种杂志,倒是必读的。《武林》、《新体育》、《围棋》、《读者文摘》等。这两年,读武侠小说较多,其中格外喜欢金庸先生的作品。我以为他够得上大师一级水准。他的15部武侠小说几乎全部找来读过,有的不止读了一遍。消闲解闷,趣味横生。
H
从1973年夏天开始,我学习写小说并断断续续发表作品。于是,我的第一业余爱好又变成了文学创作。1978年到1988年,我从工厂调到省作协来做刊物编辑,由借调编辑而转正、由副主编而任主编,正式职业是编辑,文学创作则始终是业余。
搞业余创作,是很辛苦的。免不了加班加点开夜车,早几年孩子小而家务多,挤点时间十分不易。为名为利、获奖登报而得稿费奖金,固然也是一种动力。但是,根本原因还在于爱好和兴趣。创作,无疑是种创造。验证自己的才能,传达自己的思想,实现自我而完成自我,创造的乐趣、激情的焚烧,其中滋味,虽万户侯不易。
因为这一项业余爱好,我竟逐步成为一名作家了。而更重要的是因了文学创作,我的业余生活自然十分充实。
I
写作有创造的乐趣,读书有清闲的乐趣,但它们并不能代替别样乐趣。我的喜好既然广泛,在广泛的喜好中我也就得到了广泛的乐趣。在工厂做工时,我最爱摔跤。
中学时代,我的体育老师善摔跤,我是他的得意门生。后来当兵在侦察连,又整日摸爬滚打。回工厂做工,正年轻,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有段时间经常摔跤。上一个夜班,跑一趟车,往炉膛内扔六七吨煤。下了班,和二三同好开摔,折腾四五个钟头,晚上接着上夜班。
摔跤,是一种近于原始的体育运动。和拳击类似,是人和人最直接较量对抗。是对一个人力量、反应和技巧的最严格的考核。那种较量的刺激十足够味儿。后来我写过一篇小说《晚来的摔跤手》,描写摔跤技巧“撕绷得合通,别扛拉挑,怀揣磨提抱”,被摔跤之乡忻州的同行们称许很内行。
J
摔跤之外,最喜欢的体育运动还有游泳。
太原市游泳场太少,自然水域也缺乏。1976年,趁社会混乱,我和一帮小青年纠合成群,每天到人民公园去游泳。风雨无阻,每次要横渡五个来回。原计划要坚持到冬泳的,后来毛主席逝世,游泳被列为娱乐活动而禁止,计划破产。
近几年,有些刊物夏季在海滨组织笔会,我都要尽量参加。到了会上,一定要下海,而且抓紧机会,每日数游。白天有事,晚间也要补齐。海潮翻卷,夜幕阴沉。海的无边,天的无尽,夜的无底,使人感到自己的软弱和渺小,孤独和无助。唯其如此,人才更要奋力挣扎苦斗。在茫茫夜海中,我总是尽自己的体能和胆量,游到极远。
不可把握的人生之海,我愿如此在其中闯荡……
K
在中国,无论城乡,中国象棋十分普及。所谓“世事纷纭一局棋”,小小棋局,你争我斗,波澜起伏,投身进去,宠辱皆忘。
家父就是一个著名棋迷。几十年来,差不多每天都在人民公园杀棋。杀棋时大吹大擂、大嚷大骂,家人去喊他吃饭,在公园门口多半都能听见他的嗓音儿。有一回,急尿,奔厕所时在月亮形砖门上撞破头皮而不自知,血滴点点洒上棋盘。
我着迷象棋的程度不辱家门。在作协巷子里可算一等的高手,而且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那一年在天津出差,因为在马路牙子上看人家杀棋,旅店关了门。预订好的每天15元的床位闲在那儿,我在马路上耗到天亮。
L
1978年秋,全国场地自行车赛在太原举行。我曾去采访并发表了一篇报告文学。在体工队偶然和围棋队教练结识,想写一点江鸣久、江铸久弟兄的拼搏事迹。后来文章没有写成,却学会了下围棋。
围棋号称“黑白狐狸”,迷惑人的程度不让狐鬼。十来年里,我在围棋上所耗时间绝对多于写小说的时间。本人订了围棋杂志,每晚入睡前必读半点四十分,否则就不能入睡。几年前,小说家钟道新可以让我三子,报告文学作家麦天枢对我让先。如今,我完全可以和二位公平对弈。省作协系统围棋形势一举进入“三国时代”。
M
前几年,社会上流传顺口溜道:十亿人民九亿赌,剩下一亿去跳舞。这话当然不能用统计学的标准来衡量,说在中国打麻将极其普及总不为过。
风气习染,我学会打麻将而且十分入迷。麻将游戏,堪称天才的设计。吃牌斗牌,用尽心机,好比人的奋斗,总是努力奔向美好的目标;丢骰子抓牌,则又充满命运感。一把杂牌终于理顺,最后和了,其乐何及;而人算往往不如天算,机会稍纵即逝,命运之神常常背过脸去。那份刺激,着实引人。通宵达旦,不知疲累,那迷人的力量简直不可比拟。宝贵的或者烦人的时光就不知不觉流逝而去。
N
下棋打牌,无疑是很耗费时间的。人生有限,一寸光阴一寸金。抓紧时间读书写作干事业,岂不是正经。时间扔在棋盘牌桌上,岂不很可惜。
这样说,尽管有道理,但不管用。就我而言,总抵挡不了棋和牌的诱惑。而且,就其中所得的乐趣而论,下棋打牌毫不亚于读书写文章。胡荣华、聂卫平这些国手,因下棋而成名,而为国争光,人人称羡。相信他们投身于棋界,最初也全是由于兴趣。现在,有谁指责他们下棋浪费时间呢?一般人,玩一玩,乐在其中,也就是了。
硬要说一点大话也行,陈毅元帅讲过:棋虽小道,品德最尊。打牌下棋,同样陶冶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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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特别费精神。聂卫平下重大棋赛还要吸氧。这项活动列为体育项目,毫不过分。但我自幼喜好运动,写文章、下围棋虽然乐趣无穷,毕竟都属于静态活动。我的业余生活,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玩动态体育项目。
在中学读书时,我在体育方面也算个尖子。摔跤举重之外,武术、体操、球类、田径、跳绳、踢毽子,都喜欢。校运会上,400米跑得过亚军,手榴弹得过冠军。初到作协工作那几年,和蔡润田做伴,每天早上到杏花岭体育场去打篮球,与社会上一帮球迷痞子混得很熟。那时,作协办公院内有个羽毛球场,每天工间我都和大伙儿打羽毛球。活动一番,发点汗,十分痛快。
去年国庆,作协举办比赛,我还有幸得了个亚军。捧回一个小镜框,好生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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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人过三十不学艺。即便是游戏之类,中年人学起来比较困难,甚至往往自行畏缩不肯再学。
跳舞,除了电影上看到,活人跳舞早先只见过一两次。思想解放运动以来,太原市有了舞会。虽然几禁几开,备遭坎坷,跳舞毕竟不再受批判而相当普及了。1978年底,我开始学的跳舞。那时,我已经30出头。天生不喜欢也罢了,既然喜欢,与其在一旁羡慕,不如干脆下海。而跳舞,实在是现代文明之一种,是很高雅的社交方式。
在作协大院,老一代作家中胡正老师跳得最好。新一代作家中,则有我来称此一最。
Q
1987年年初,由于调整自己的创作思路,我停笔不写东西了。那时,我还在北京鲁迅文学院读书。鲁院有一片很好的篮球场,打球之余空在那儿十分可惜。我突发一个念头,买了双旱冰鞋,学习滑旱冰。是年,我整整40岁。
滑行和走行,自然绝对两码事。初初穿上冰鞋,难以掌握重心,前仰后合,险象环生。相好的女同学花容失色,关怀之情溢于言表。这样,我就更来了情绪,非学会它不可!着实痛痛地摔过几回,屁股蛋子好几回几乎裂成几瓣。到底学成滑旱冰,前后滑行、转弯急停,基本掌握。蹬在冰鞋上,翩翩如飞,那份乐趣难以言传。而最自豪的,是敢于学一项新技艺,并且获得成功,觉着自己尚不曾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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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一种过程,高寿者不过百年,我们无法延长这个过程的量度,却可以充实它的内涵。
1984年,我考入鲁迅文学院,后来又转成北京大学作家班。40岁上下,当了4年大学生。4年学校生活十分愉快,业余生活也格外有趣。那时,我们经常组织球赛,篮球羽毛球,我是每赛必要参加。每个周末,都有舞会。我是舞会组织者,既要准备音响场地,又要购买汽水饮料;既要教许多男同学跳舞,又要陪许多女同学跳舞;满头大汗,团团乱转。在忙乱中,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
S
北京大学,十分著名;北京大学作家班,荟萃了全国各省市一批青年作家,也算著名。作为班级团体,在北京经常参加若干社会活动,我在班上,任一届班长,免不了抛头露面。
有一次,贵州董酒厂在西苑饭店举办招待会,新闻界、文艺界很多人出席。田华、唐国强之流名演员即席表演节目,还有新疆歌唱家叫什么古丽获过奖的也献了歌曲一首。我代表北大作家班上去吼喊一首山西民歌,唱得格外野蛮粗犷,赢得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唱歌,唱山西民歌,粗吼野唱,也算我一个爱好。尤其在酒席间,喝到半醉程度,酒遮了脸皮,不羞不臊,和酒友们吼喊一通,堪称对酒当歌,痛快淋漓。
T
说到喝酒,虽是一项业余活动,我却几乎达到专业水平。和赵瑜、刘淳、张锐锋并称省作协“四大酒徒”,名声播及半个中国。北京、天津、上海三大城市文学界同行,都知晓四大酒徒的名堂。我年长一点,被尊为酒徒之首。
所谓酒徒,绝对酒量不一定有多大。在于爱喝、常喝、嗜酒如命。前年冬天,我到晋北采访,十几天里,每天两顿酒,每顿七八两,连续作战的能力尚可。
也有过量而大醉的时候。比如前一段下吕梁,在企业家朋友李谈顺那儿就几乎喝死;记得还在酒桌上划着拳数七,热闹异常,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9点。中间如何大吼大叫,如何啃了人的手,如何在面包车上撒了尿,一概不知。
喝到如此程度,实在不值得提倡。不过,带几分酒意,人们面目性格,都裸露呈现得更加真实。或歌或舞,或哭或笑,皆是脱出常规的发挥和宣泄。
U
成了作家,有点知名度,受刊物出版社邀请参加笔会的次数就多起来。会地多半选那些名山大川,无形中我也喜欢上了旅游。领略大自然的秀美壮丽,游览古迹名胜,无疑也是乐在其中的一项业余活动。
比较而言,我不太喜欢人工痕迹太重、游客太拥挤的地方。五岳之中,偏爱华山,那份奇险和攀爬的艰难,十足够味。几年之间已经三上华山。去年夏天,领两个孩子去登华山,正赶上山洪暴发,没能登成,好不遗憾,春节之前,孩子们放了寒假,我带他们去游了一次泰山。三九隆冬,山顶积雪一尺。下到中天门过夜,旅馆房内无火,室温零下5度,美美地冻了一宿。我的孩子借我的话说:距离可以达到审美,今夜之后回想今夜,可能会回味无穷。
事实证明,孩子们说中了。
V
世界之大,满眼皆是陌生人。我觉得,人与人之间应该达到沟通。
有一年上峨眉山,下到洗象池碰见两位英国姑娘。异国美女,姿容妙曼。大家都有一种想与之接近的冲动,一时却无人出马。我用自己可怜的一点英语上去搭腔,三五句后,无法交谈。正应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古话。不过,我对自己也还满意。有想法,就行动,不那么怯懦猥琐。
去年在泰国芭堤雅,我又主动和波兰及加拿大的姑娘搭腔,一齐合影留念。大家尽管语言不通、肤色各异,但我认为向往友谊之心普天下的人是相通的。
W
我天性爱热闹而不耐寂寞,因而喜欢交朋友。三教九流,朋友不少。哪怕缺点毛病很多的人,只要真情实意,都可交往。不善结交的是那种虚伪的人。
交友多,自然女朋友也不少。单是配合默契的舞伴就可以数一阵子。人类分为两性,男人相对女人而存在。千百年来“存天理、灭人欲”,将人的正常天性视为邪恶而扼杀,可悲的是我们自身也往往极力压抑自己以便合于传统。多少年来,亦不乏将封建传统粉饰为进步文明的现象。这方面,我是宁肯被视为叛逆,也不愿做新式卫道士的。
因而,和女朋友交往的快乐当中,还含有反抗和战斗的快乐。
X
业余生活要丰富多彩、乐在其中,除了爱好和兴趣,客观条件也须具备。网球、高尔夫球、跳伞、滑水、赛车、赛马、环球旅行、南极探险等等活动,我也很感兴趣的。然而,条件不具备,仅仅向往而已。许多项目,仅只在电视上欣赏一番罢了。所以,看电视,尤其是看体育节目、世界风光,亦是我一项业余爱好,其他,很方便的业余活动,打扑克、聊天、讲故事、散步、逛马路,只要有时间随时可以来的。这些便也成为我的一部分业余生活。其中,讲故事水平不低,算我一项拿手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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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时间,其实并不能全部玩乐,洗衣买菜,三餐两睡,都要时间。而且,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皆要尽心尽力关照。
我的父亲,是一个豪爽而开明的老人。我和他经常一块饮酒聊天。他的经历,他对农村生活的熟悉了解,许多都成为我的创作素材。
我的孩子也大了,男孩16,女孩14。一块散步聊天做游戏,有点“多年父子如兄弟”的意思。
天伦之乐,其乐无穷。不过,尊敬老人,爱护子女,是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从某种意义上讲,算不得业余生活,倒应该是分内工作。
Z
我的业余生活对我而言,堪称快乐。伟大诗人辛弃疾有词曰:“醉里且贪欢笑,要愁得功夫。”从积极的意义上理解,我赞成这样的人生态度。
因而选其一句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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