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晚落,腊梅来早,霜天竞自由。
不冷不热的时候,一旦有余暇,我就得往外跑。吹吹风,看看云,看看这落叶——如飞花。
夜晚也是。
晚上温度低了些,要加衣的。我喜欢坐在冬夜里看树,看各种树。想它们从春夏秋,到冬,一年四季的变化,从绿叶葱茏到红消香减,从花繁叶茂到枯枝遒劲。此刻,正是一派风骨洒然。
霜信一来,乌桕叶子色彩绚烂,远胜于枫。有些一早落完叶子的树,桕实垂满枝头,远看,如白梅。若逢月光皎洁,月色与之,沾沾染染,正如中式留白之美感。
乌桕,大戟科,乌桕属,落叶乔木,树冠整齐,叶形秀丽,树叶经霜时如火如荼,十分美观。若与亭廊、花墙、山石等相配,也甚协调。可孤直、从植于草坪和湖畔、池边,在园林绿化中可栽作护堤树、庭荫树及行道树。
《天工开物》里记载,乌桕籽可做蜡烛。心下思忖哪天采得桕实也试一试,转头又一想,真做蜡烛,恐一二枝不够,多则不忍了。
就此作罢。
爱花草,尤喜兰、竹、梅这种,或飘逸,或疏朗,或清绝。牡丹与芍药之辈,当真不值一提。花与枝,皆算不得最佳。憨态,于我,不可掬也。
非是少包容之心,人总要有远近、取舍之别。花朵不疏不密,草木之间的意韵方显生动。
这与人之关系,一致。
遂题乌桕四首:
乌桕子
寒烟苍翠日轻斜,
午后寻芳野水涯。
忽见枝头垂白子,
拟将乌桕作梅花。
乌桕叶
红消绿褪不须惊,
桕叶斑斓别样情。
万叶纷纷如蝶舞,
恍疑秋夜作春声。
乌桕子
云淡风轻水自柔,
初冬尽处竞风流。
芦花已是知人意,
乌桕也将共白头。
乌桕树
乌身华盖胜霓裳,
两岸风光放眼量。
且待霜天来泼墨,
何须你我费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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