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最初结识你的名字，远在蒙昧的孩提，

　　仿佛那不是三个方块字，而是一面红旗。

　　它和朱总的名字一同在太行山上传扬，

　　听到它，就像听到进军号角，胜利消息。

　　不料，十几年后，红旗竟然变成了“黑旗”，

　　二十几年后，你的骨灰盒竟名以：王川，年三十。

　　我不明白：是谎言在嘲弄历史无知，

　　还是这偌大个世界将你的真姓名忘记?

　　二

　　请原谅我入党太晚，用不好批评的武器，

　　有人褒你以刚直不阿，我却偏说你过于固执。

　　革职、罢官古已有之，有什么稀奇?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难道你也会不知?

　　可是，挂甲屯竟然挂不下你战斗的铠甲，

　　吴家花园，竟会被你开垦成“试验园地”。

　　你披星戴月耕耘，无非是让实践来检验真理，

　　可别人要说你“不服罪”，你该作何解释?

　　三

　　要说，我不能和你相比——没有参加过平江起义，

　　但革命不分先后，我也曾举过“造反”的大旗。

　　不幸的是，你当初的革命把我从地狱里救起，

　　我后来的“造反”，却将你押进了监狱。

　　知恩不报反为仇——你会骂我绝情寡义，

　　可你看见吗，我举的同样是那面光荣的红旗。

　　那么，是什么造成了这幕离奇的悲剧?

　　告诉我，你在九泉下是否深思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