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幸在费城密富林小学旁听了儿子的一堂音乐课,真是生动无比,感觉其乐无穷。
那是一个冬天的上午,大雪覆盖了街道、房顶和学校的操场,太阳露出苍白的笑脸,寒风嗖嗖地刮个不停。我往学校走去,睫毛上沾着冰霜,浑身冰凉,只想赶快暖和暖和。
我跟着二年级一个班进入教学大楼,暖气顿时使人觉得像春天一样。一进音乐教室,迎面扑来一股生动活泼的气息,宽敞的教室布置得五彩缤纷。一排排椅子围成半圆形,面对着一架立式电子琴。四面墙上贴着各种有趣的图画,有米老鼠与唐老鸭,有在五线谱上跳跃的各种可爱的小动物,有在童话书中看见的那种幽静甜美的风景,有白马王子和美丽的公主,甚至玻璃窗上都有鸡、猫、狗、兔在引吭高歌。
音乐课由两位老师上,这和上其他课一样,一个主讲老师和一个助理老师。主讲老师专管上课,助理老师管改作业,维持秩序。这两位老师是费城坦普尔大学音乐学院的学生,在小学兼职。这天,教一首名叫“兔子先生”的歌,一个老师弹电子琴,另一个教歌。她给全班20几个学生每人发一个敲击乐器,一边教唱,一边让同学们合着电子琴声敲击,掌握节奏。童声、乐器声中,电子琴声响成一片,格外动听。
教了几遍,老师叫所有小朋友站起来围成圆圈跳舞。这下,唧唧喳喳像开了锅。
歌词第一段是说兔子先生有一双红靴子。老师不假思索就把自己脚上的红靴子脱下来,给一个小女孩穿上,自己赤脚站在地板上拉着女孩边唱边跳。那女孩穿着大靴子,摇摇摆摆特别滑稽。我坐在那里,看着孩子们笑得合不上嘴,惊奇极了,老师赤脚和孩子们胡闹,这在中国人看来,疯疯癫癫,成何体统!
歌词第二段是说兔子先生有一对长耳朵。老师把做好的纸耳朵戴在我儿子的头上,他看看我,有些害羞,可是当老师拉着他跳起来时,他尽情地笑开了。那长耳朵直竖的模样煞是可爱,我禁不住也笑了。
歌词第三段是说兔子先生有一条短尾巴。老师拿出一条尾巴要夹在另一个男孩的屁股上,那男孩忸怩不肯,拿眼睛直瞅我。孩子们“哧哧”笑着,老师边笑边劝说。看来是我这不速之客使他难为情,我看着他,真诚地对他点着头,他终于撅起屁股让老师把尾巴夹在裤子上。这时,大家笑成一团。
情绪达到了高潮,老师领头,孩子们一个拉一个学着兔子先生骄傲的模样,昂首挺胸,唱着,跳着。突然,我被大家团团围住,他们邀请我加入跳舞的行列。我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拉着老师的手移动脚步。噢!那赤着双脚的老师,那套着红靴子像唐老鸭的女孩,那戴着长耳朵和夹着短尾巴的男孩,那优美的琴声,那足以把屋顶掀翻的笑声……生活是多么美好,谁把美和欢乐带给人们,谁就该是最好的老师,对这两个音乐老师,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我突然感到很热,我知道,那不是因为屋子里的暖气。
温馨启迪
这堂“生动无比,其乐无穷”的音乐课,不仅使作者难忘,也令读者为之一振。师生共唱,师生共舞,就连听课的“我”也被邀请加入。孩子们高兴地唱着、跳着,似乎那动听的歌声就在我们耳边回响,那动人的笑脸就在我们眼前浮现。如此课堂,令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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