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6点55分,苏彦小弟,走了。
得知消息,我一直处于麻木、恍惚而又痛彻无语的状态中。同事们纷纷赶去医院了,我没有,我在逃避。
一幕一幕,潮水般涌上心头——
06年,他在北京手术,我短信问他状况,一向调皮的他回信息:“我在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小弟我正沐浴着祖国的灿烂阳光,快乐地茁壮恢复中……”面对病魔,他,那么乐观。
他曾掏心窝子跟我说:“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直接面对我是活着还是死去时,我什么都想明白了,什么恩恩怨怨都没有了……”面对不公,他,那么超达。
08年,他得以重返工作岗位,看得出,他太珍惜这次下岗、得病之后的来之不易的工作机遇了,他是带着感恩的心拼了命地在工作,甚至在第二次手术后,坐在轮椅上,为企业做弟子规专题讲座……面对工作,他,那么忘我。
几乎每年的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我会收到他的这样一条短信:“祝王某某小朋友生日快乐!”这个小朋友是我女儿。前些时,在QQ上还跟我念叨着我的先生和女儿(因我先生病了,女儿要出国)。告戒我要让老王(我先生)多吃木耳,多吃蔬菜,少加班,要戒烟戒酒,要减肥,还说,应该像他那样,过一种健康的、低碳的、绿色环保生活。他还让我提醒小王(我女儿)去德国后应该这样那样……查了聊天记录,和他最后一次网上交流,是6月21日。面对朋友,他,那么真诚。
……
他是被大家公认的有智慧的、仁爱的、幽默的、质朴的、谦逊的、风度翩翩而又玉树临风的大才子……却活了仅仅35岁。老天不公!
上周,18日上午,我去医院探望病危的他。走前,我拉着他那像艺术家一样修长、白皙、绵软的手,和他十指环绕,紧紧相握,我问时常陷入迷糊不辨人事的他:“你小子知道我是谁么?”他脸上竟然荡漾出一丝坏笑,说:“知道。”我穷追不舍:“那说清楚,我究竟是谁?”他果然清清楚楚地答道:“吴某。”我泪奔了,但假装抗议:“要叫老师哦。”因为从97年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报社并最后成为我的上司,始终称我为老师,从不直呼其名,他曾多次讲过:“吴老师是我永远的老师……”
5月底6月初,我曾带着女儿去西藏游玩,在大昭寺释迦牟尼的12岁等身金像前,我双手合十,拜了再拜,一一祈福,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有我的亲人,有我爱的人,也有他。
摇起从西藏带回来的转经筒,顺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心中一遍又一遍默颂着:“、嘛、呢、叭、咪、!”这哀婉的鸣唱,无尽绵长……
愿苏彦小弟灵魂超度!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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