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陈宇夜班零点点名的时候,发现工人田岗没上班,他连续点了三次田岗的名,陈宇用他的大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田岗,不觉眉头一皱。
住在矿独身楼的青工田岗,从来没有耽误过班。他是生产主力,没有他陈宇感到人手很缺。就在昨天三班下井时,田岗和陈宇一起扛下去一台10吨重的滑车,在外车场,又推了一车老沉,老沉的钢梁车。今天一班,田岗怎么会没上班?陈宇望着正在下雪的窗外,夜幕中的矿山已被银雪覆盖,下井的工人已消失在雪雾之中。
陈宇决定到独身楼探望田岗。
他披上羽绒服,大步走出采区,向北走去。独身楼就在矿区的北边。好大的雪啊, 平日里可以望见的独身楼,已被白雪所笼罩。鹅毛大雪落在陈宇的脸上,身上,仿佛披了一身银光。陈宇向北走去,远远的留下一串脚印,但在瞬间,又被大雪所覆盖。
走至独身楼,陈宇拍落身上的雪花,溶化了的雪花,已将陈宇的羽绒服浸湿。陈宇轻轻的敲了下203房间,室内的灯亮了,陈宇推门而入。
“啊,陈班你怎么来了?“躺在床上的田岗有些无精打采的问陈宇。陈宇发现田岗神情有些不对头。
“怎么了,感冒了?”陈宇关切的问。
“有点不舒服,身上发热,腿没劲。
“我看你没上班。所以来看看你。”说着陈宇,伸手摸了一下田岗的额头,感觉十分烫手。
田岗要坐起来,陈宇说: “你不能起来。你若愿意,我给你‘刮刮’吧。”
田岗不解,面带疑惑。
“就是用硬币,刮背。治疗感冒有奇效。我小时候,发烧感冒,我爷爷,奶奶给我‘刮刮’就好。”说着陈宇用手比划着。
陈宇脱下羽绒服。找来小碗,倒少许开水,又找来盐,往小碗里捏了盐。尔后,让田岗伏身卧床。陈宇掀起田岗上衣,手执5分硬币,在小碗内蘸一下,开始给田岗刮后背,轻轻几下,便刮出一道紫红色的印记。陈宇轻问:“疼吗?”田岗笑答:“不疼。”陈宇安照骨缝,一排排刮下去,只见田岗后背通红一片。
刮完以后,陈宇让田岗服下两片消炎止痛的药,合上田岗的被子, 用他的大手摸了一下田岗的眼睛,示意他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陈宇穿上羽绒服,闭了灯,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第二天,班前点名。陈宇点到田岗,田岗大声的回了一声,到!陈宇猛抬头,对着田岗笑了一下说: “身体好点没?”
田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回了声:“好了!”
“如果不好的话,安排你去二线。”
“坚决回一线。”田岗语气坚定的说。
散了班前会,陈宇和田岗走出采区,阔步朝更衣室走去。
这时的风水沟煤矿,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片银装素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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